chapter9
爱情就是一场修行
三十岁还在约会,这到底是宁缺毋滥还是过分挑剔?如此坚持,到底是希望还是绝望?说到底,她们只为寻求一份光芒万丈的爱情,爱如一棵挺拔的大树,相爱的心就是参天向上的主干,任何纷杂的枝杈都阻挡不了。
1
四个女人她们都在折腾着、忙碌着。安灰去了成都,没有跟她们几个说过,她去了昭觉寺,听人说那里的香火很旺,门口有一个大大的福字,很多人在前面闭着眼睛走过去,想要看看自己到底离“幸福”有多远。
到了昭觉寺,安灰闭着眼睛走的时候,听到旁边有个声音说:“右一点儿,过了,再左一点。”她顺着那个声音的指引,果然摸到了那个福字,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说话的是一个30岁左右的男人,白白净净的,背着一个旅行包,安灰冲他一笑,他走过来跟安灰搭讪:“你也是来成都旅行的?我是从鲁城过来的。”
安灰一听,兴奋不已:“我也是从鲁城过来的。”
“真是缘分啊。”
安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暗暗想:“在他的指引下,摸到了福,难道他就是我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吗?”这个男人叫汪小贝,质彬彬,皮肤细白,在一家动漫公司工作。他们并肩行走,像情侣一样逛景区,单身男女相处起来总是这般自然。安灰发现汪小贝心思细腻,多愁善感,身上有诗人的气质,在街头但凡看到有乞讨者,他都会拿出一元钱放在他们的盒子里。
“你真善良,不担心他们是骗子吗?”
“这有什么呢?如果是骗子,那我也赚了。”
安灰看着他,他解释道:“一元钱就收买了他的良心。”
安灰释然地笑了。坐在饭馆里,等菜的时候,电视剧正插播着广告,安灰百无聊赖地看着菜单,汪小贝则专注地看着广告,安灰愕然抬眼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电视里一个小男孩跌跌撞撞地端着一盆洗脚水说:“妈妈洗脚。”安灰注意到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安灰轻声地问道:“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没什么,只是有点儿感动。”
安灰讶然,一个男人为一则广告落泪,这是什么情况?安灰没想通,总之,她还是很高兴的收获了一个男人嘛。回到鲁城,他们交换了彼此的联系方式,安灰满怀信心地准备谈一场恋爱。
2
叶之之在吧台发呆,她的心事就是骆坤。这时有人叫“叶之之”。她抬起头,看到5号桌边坐着的那个人,原来是许志森。
叶之之说了她的心事。
“我感觉他是爱你的。”许志森说。
叶之之不置可否地说:“他对我若即若离,像流云一般,和他相爱,成了我辛苦的跑道。”
“爱,不等于了解和认识,你们忽视了沟通和交流。”
叶之之若有所思:“说得有道理,如果你现在让我讲骆坤是个怎样的人,我根本无法清晰地表达出来,我根本不了解他,他好像也不了解我。”
许志森继续说道:“认识、了解彼此的优点、缺点,最好的结果,就是看清彼此的真实面目后,依然能够相爱。这种光芒万丈的爱情,就如一棵挺拔的大树,相爱的心就是参天向上的主干,任何纷杂的枝杈都阻挡不了。”
一番话,说得叶之之心潮澎湃,“谢谢你。”她抓起包,就往外走,边走边说,“对不起,我先走一会儿。”许志森微笑着点点头。
叶之之来到骆坤家,骆坤一副心花怒放的样子,叶之之漠然:“我来拿忘在这儿的东西。”
“什么东西?”
叶之之不答理他,她来拿忘在这儿的内裤和丝袜。
“去阳台看看,有没有要找的东西。”骆坤手扶着腰笑着看她。
叶之之走到阳台,晾衣杆上挂着叶之之的内裤和丝袜,她怔在那儿,脸羞红。
“我洗过了,洗得很干净的。”骆坤走了过来,叶之之故作风轻云淡,将东西收起来,装进衣袋里,转身欲走,骆坤一把拉过她,叶之之拉下他的手。
“我们要重新认识彼此。”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出后惊讶之余都有些不好意思。
叶之之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说道:“我是爱你的,我的幸福快乐完全依赖在你身上。”骆坤和她面对面,叶之之抱臂坦言,“不知不觉,你成了我快乐或痛苦的操纵者,我多么希望我们心有灵犀,有着共同的想法和喜好。我希望你对我表现出正常的情绪,不准怪我、厌烦我,因为这些都会带给我痛苦,使我焦躁不安,我希望你能竭力成全。”
“你是个心灵受过创伤,对爱饥渴的人,没有安全感,怕失去,怕孤独。而我也同你一样。”骆坤黯然地说,“我现在还不习惯房间里有女人的东西。”
叶之之寒意顿生,失望地看着他,怔了会儿,探询的眼神转向别处,骆坤认真地说道:“我不想失去你!”叶之之抬眼,错愕。他的自说自话,搞得她心里七上八下,她漠然地摇着头:“我真是一点儿也不了解你。”骆坤继续说道,“我有过一段婚姻,很失败,所以对下一段姻缘,我格外珍重。我觉得两个人应该各有各的空间,不一定非得天天腻在一起。平日里,各忙各的事,各有各的朋友,各有各的喜好,互不打扰,保持一种互相独立又互相关联的生活。”骆坤说完,叶之之讶然,骆坤迎着她的目光坦然而温和。叶之之问道:“这是你理想中的爱情还是婚姻?”
“都有。”
叶之之说:“我怕失去爱情,你却怕深陷爱情,被爱情中伤。说到底,你始终爱自己比爱我多一点儿。”叶之之起身就走,骆坤去拉她,叶之之甩手走出去了。
叶之之心神不安地走在大街上,一种难言的空虚感充斥在心中。她给安灰打电话哭诉这件事,安灰劈头盖脸地痛说道:“这骆坤就是座喜马拉山,是座险峰,行了,别伤心了。记住不管事业还是感情,首先要学会止损,明白吗?放手吧,你已不再年轻了,还和他一起玩荡秋千的游戏,30岁了,没那工夫和闲情了,分手吧之之,哦,我这儿来人了,对不起,我先挂了。”
叶之之给陈渔打电话,陈渔此时正和劳佳约会,叶之之一脸灾难深重的样子:“他是情感浪子吗?让我一会儿天堂,一会儿地狱,真的,我一点儿也搞不懂他了。”陈渔劝慰道,“也许事情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你冷静些,过会儿,再打给你,我在和劳佳约会。”
感到空虚和落寞的叶之之又给杨淇打电话,叶之之说完后,杨淇气结:“什么叫互相独立又互相关联的生活?!听上去挺明、挺前卫的,其实说白了,这是骆坤自私和不负责任的借口,如此冠冕堂皇,人心险恶……”杨淇的话,句句如力透纸背的字,深深地嵌在叶之之的心里,没等杨淇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失魂落魄地过马路,走到路中间,突然对面的灯亮了,前后左右的车都动了起来,喇叭声响成一片,叶之之走也不是,退也不是,十分狼狈地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任身边的车流汹涌而过。恍惚间,她觉得很像自己目前的处境在感情的十字路口,进退两难,茫然四顾……胡思乱想间,绿灯亮了,叶之之走过马路,一辆车在她身后按着喇叭,她偏过头一看,原来是许志森。他招呼她上车,叶之之坐进车里。
“去茶馆里坐会儿吧。”叶之之说,许志森应允,两人一路默然。
“我看清他的真实面目了,很自私、很理性,有点儿可怕。”叶之之骇然说道。
“那你还爱他吗?”许志森问。
叶之之咬着嘴唇,眼泪盈眶:“我的爱让他骄傲,却让我自卑。”
“他如果爱你,是不会感到骄傲的。我能感觉到,你依然爱他。”
“是。”
“他说,‘两个人应该各有各的空间,各有各的事,保持一种互相独立又互相关联的生活。’我搞不懂,我一直认为,只要心中有爱,就可以心无旁骛,勇往直前地相处下去。”
许志森笑笑说:“爱,的确是一种很有力量的情感,可,婚礼殿堂上的男女,彼此都宣称相爱,然而离婚率仍维持在35(百分号)以上。所以爱不是一个人所需要的全部,彼此都应该有点儿自由、空间、信任等等。”
这让叶之之想到两只刺猬相爱的故事,亲密无间的它们,也爱,也伤害,爱得无可救药,伤得皮开肉绽。她给许志森的茶杯里添上水。
“爱情是需要氧气与燃料的,爱情的氧气就是给对方心理空间,一味依赖讨好只会使对方感到窒息,反而与你保持距离,爱情的燃料则来自一个人满怀的自信、自足、淡然与平静。”叶之之垂眼,怅然一笑,许志森愣住,“怎么?我说错了吗?”叶之之忙摆摆手,“你说的这些道理吧,我也懂得,但轮到自己,真的未必能潇洒地做出来。”
许志森哑然失笑,他说:“你曾在报社待过吧,做过情感专栏?是不是也曾痛心疾首,语重心长地向别人讲道理?”
叶之之哈哈大笑起来,端起茶杯要和许志森碰杯。他们愉快地交流着,许志森抬腕看下表,已经是夜里11点了:“要走吗?”叶之之对员工交代了下事情,就和许志森一起走了。
叶之之心情大好起来:“认识这么多天了,从没问过关于你的情感故事。”
“我没什么故事,人很简单。”
“怎么可能?”
“真的。”
“那我问你,你理想中的爱情是什么样的?”
“爱与被爱的结合。”
叶之之若有所思,快到叶之之家门口,许志森说:“爱情就是一场修行。”叶之之下车,关上车门,对他重复道,“爱情就是一场修行。”许志森向她笑笑,然后开车离去。
3
早上7点,杨淇、陈渔、安灰不约而同地来到叶之之的茶馆,想在临上班前,来安慰下叶之之。
“都干什么了?看热闹吗?”叶之之没好气地说,“重色轻友。”也许当局者迷,她们几个都对骆坤表示失望,看到叶之之不肯回头硬撞南墙的样子,觉得她既可怜又可气。
“我可没有。”杨淇皱眉觑眼地说,“我倒想重色轻友来着,可没一个靠谱的男人。”
安灰对杨淇的约会结果猜出个几分,问道:“真是惊悚片啊?”
“喜剧片,太不靠谱了,简直是对我进行宽容度的测验。”杨淇从包里掏出那一沓的约会字条,撕了个粉碎,她对叶之之郑重地说,“真正重色轻友的是她俩。”
叶之之问道:“陈渔我是知道的,怎么,安灰你也恋爱了?”安灰不置可否地笑了。
“前两天去了趟成都,没告诉你们,没想到‘收获’了一个男人。”安灰窃喜。
“他是做什么的?”陈渔问。
“搞动漫的。”
“他们一般都多愁善感的。”叶之之说。
安灰一脸得意地说:“可不,这人对路边乞丐都大发善心。我想,对我这般爱情乞丐,就更慷慨吧?”安灰托腮,脑海中描绘着汪小贝,“有诗人的气质,那眼神看上去忧郁且深情。”
杨淇推了她一下,打断道:“行了你。”然后关切地问叶之之,“你和骆坤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我不知道。”叶之之一脸黯然。
杨淇挑眉冷哼地说道:“一段拨云难见日的恋情。”
陈渔体谅地说道:“作为你的朋友,我们不希望你受到伤害,但也尊重你的选择。”安灰则直言相劝:“不然就赶紧分手找下一个,老这样不痛不痒的,我们都跟着着急。”
叶之之浅笑道:“说得好像你们都个个修成正果了一样。”猛然一抬头看表,“快8点了,你们快去上班吧,别为我担心了,没事儿。”她们几个见此,这才各奔东西急急地去上班。待她们走后,叶之之从包里拿出纸巾纸巾里包着几个烟蒂,牌子是中华的。这两个烟蒂是叶之之在自家门口捡来的。她若有所思,感觉应该是骆坤的。
正这样想着,骆坤来了。叶之之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胡乱地翻着一本书,骆坤瞄了一眼书皮,笑着说:“《爱情三十六计》,哟,开始研究‘兵法’了啊。”
叶之之瞪他一眼,冷冷地说道:“这是员工小张的。我可没闲情研究这个。”
骆坤一脸的坏笑:“就是,把一些心眼和精力都应当放到经营茶馆上来。”语气既严肃又调侃。骆坤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点上。叶之之注意到,他抽的正是中华牌香烟,叶之之释然,心里微妙地一动,有些窃喜,但脸上的表情依旧装作漠然。骆坤认真起来,满含歉意地说,“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叶之之冰冷干脆地说。
“我昨天一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所以也没有给你打电话……”
叶之之打断他的话,淡然地说道:“我根本就没把你的电话放在心上,你一向很骄傲,我习惯了。”
这时骆坤的电话响了,他站在一旁接电话:“嗯,好的,没什么关系,好,我马上过去。”
叶之之看着他,暗想:“挺拔的体态,俊朗的面容,磁性的声音和富有魅力的性格,无论何时何地,在女人堆里出现,都能做到人过留名的。这样的男人就是一座山峰,爱他的女人注定要辛苦。”
接完电话,骆坤转过身,露出耐心和宽容的笑:“不值得浪费精力嘲笑一个如此豁达的人。”
叶之之忍不住被逗乐了,伸手要打骆坤:“讨厌!”
这时许志森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束鲜花,不知怎么的,叶之之的心竟然慌乱起来,有些局促。许志森瞬间明白,这个男人就是骆坤。
叶之之介绍这两个男人认识:“这是作家许志森,我的朋友;这是骆坤。”叶之之想后缀一句,“我男朋友。”可她没有说出口。
两人打过招呼后,许志森很识趣地说:“你们先聊,我还有事。”说着将花递到叶之之手中,“送你的,希望你快乐。”
许志森走后,骆坤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叶之之,看得她有些窘迫,只好别开目光,去欣赏花朵。骆坤深深地吸了口烟,音调铿锵,感情饱满:“我说过,我在慢慢地了解你认识你,我们要重新开始。”叶之之闻到话里有一股醋意,抬头看骆坤,他的样子很无奈似乎还有点儿生气。叶之之饶有兴味地体味着这细小而微妙的变化,一时间,她突然得意起来,心中窃喜。他生气,她却高兴,有一种充满愉快的报复心态。
骆坤紧锁愁眉,用探询的眼光看向叶之之,他在等待她的回答。叶之之一字一板地强调:“许志森是我的好朋友。”骆坤见叶之之说得这么信誓旦旦,面容便和缓下来,得意地笑说,“干吗,干吗,这么肝胆相照干什么?”
“还不知谁小心眼呢?倒打一耙。”叶之之斜睨他,骆坤把烟掐灭,她向烟灰缸瞄了一眼,觉得烟蒂好可爱。她见骆坤满面春风,便揶揄道:“没想到某人还吃醋。”
“我有吗?”骆坤一脸的狡黠。叶之之气恼的粉拳相向,骆坤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故意说道,“你自作多情吧。”语气很温柔也很深情。
叶之之在他怀里撒娇起来,含嗔带怒:“是你自作多情,就是你。”骆坤更加用力地搂抱着她,温柔地说,“好,是我。”叶之之头靠在他浑厚的肩膀上,如同一个温柔抱枕,接住了她之前所有的恐惧和失落。
骆坤临走,装作郑重其事的样子:“这花,真不错,替我代人家说声谢谢。”叶之之不语,笑着看他,一脸依依不舍的样子,走出几步,骆坤回头欣喜地说,“晚上下班我来接你。”
“我等你。”叶之之浅笑。守得云开见月明,叶之之心中风烟俱净,又可以欢天喜地起来。闲坐下来,叶之之给许志森打去电话,“谢谢你的花。”
“没给你带来什么不便吧?”许志森担心地问道。
“没有,简直是锦上添花。我和他重归于好了,让一切重新开始。”叶之之甜滋滋地说。
“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在忙什么?”
“写小说呢。”
“小说名字取好了吗?”
“取好了,名叫《只为途中与你相遇》。”
“讲了一个什么故事呢?”
“男主人公转山转水,寻找爱情。”许志森顿了下,莫名地叹了口气,虽然很弱,但叶之之感觉到了,他苦笑了一下,“总之吧,爱不逢时。”
叶之之轻笑着:“期待你的作品。”
“谢谢,再见。”没想到,等他们再见的时候,许志森恋爱了。
4
骆坤下班后,来接叶之之去吃饭,去了一家西餐厅,钢琴曲、美酒、烛光、美味大餐。叶之之心情大为舒畅,她故意装出一副不安的样子,对骆坤说道:“在我家门口发现有烟蒂,我好害怕。”
骆坤听得非常有趣,不过表面上竭力保持镇静,他若无其事地“哦”了一声,坏笑说:“要不今晚我陪你。”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
吃完饭,骆坤回家去拿换洗的衣服,叶之之跟着一起上了楼,骆坤去收拾东西:“之之,你去书房帮我拿手机充电器。”
“好的。”叶之之在书房里,无意看到写字台旁的一矮柜上,放着一沓厚厚的报纸,她心生好奇,因为骆坤爱干净,从不把报纸带回家来。她扭开台灯,一看,竟然是《鲁城晚报》,随意翻开,一张一折,全是一期期的情感专栏,这曾是她负责的专栏,上面是她的字,叶之之发现,骆坤还在上面用笔画了横线。一瞬间,触到她内心深处,她觉得自己根本没必要费尽心机把自己的东西留在他这儿,重要的是,她现在知道,自己已经留在他心里了。
这时骆坤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找到充电器了吗?我还要不要拿剃须刀啊。”
没有回复的声音,骆坤疑惑地走进书房,叶之之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骆坤疑惑地问道:“怎么了,这么激动?”
“我看到报纸了。”
骆坤释然,把她抱进怀里,温柔地说:“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开始搜集的,最下面有二十份还是前年的呢。”叶之之感动得泪流满面。恋爱中的女人一直埋怨男人不了解自己,一直要求男人对自己了解多一点儿,其实男人一直都在了解,只是女人从来不知道这一点。这就是恋爱男女存在感指数,女人总是一直感觉在男人心中的存在感指数极低。
5
同一晚,陈渔和劳佳也在吃烛光晚餐,饭后劳佳热情地说:“去看看我新换的窗帘吧?”
陈渔抬腕看了看手表:“太晚了吧,改天吧。”
“就一会儿,我会送你回家的,去看它漂不漂亮?”劳佳诚恳地说。
陈渔迟疑着要不要去,眼睛看到劳佳的满脸热情,觉得盛情难却。
“走吧。”劳佳拉着陈渔上了楼。窗帘很是漂亮,淡绿色的薄纱,给人清凉飘逸的感觉,顶上还打着一个个漂亮的蝴蝶结,陈渔惊喜地说,“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窗帘呢。”不经意间她突然注意到劳佳的眼里有一种特殊的热情和温柔。
陈渔怔了会儿,忙回过神来,大大咧咧地说:“我该回去了,天太晚了。”
劳佳并没有起身的意思,一直在那儿呆坐着,陈渔过去拿包,劳佳猛地在她的身后抱住了她,一种**的神秘气息扑面而来,那手很快就握住了她的**,一阵微微酥麻的感觉传遍全身。劳佳在她耳后轻轻地说:“我喜欢你。”气喘吁吁的他急促地吐着热气,陈渔有些微软,这简直像狂野的、电光四射的梦境一样,刺激得她有些恍惚……突然陈渔有些清醒,她觉得这样做十分不妥!惊呼道,“你不要这样!请你放开我!”
“难道你不爱我吗?”劳佳问。
“我爱你,但请你不要这样。”
“爱我,就应该给我。”劳佳理直气壮。
“……”
陈渔开始挣扎反抗,劳佳把她摁倒在沙发上,抓着她的两手,欲要上前亲吻她,陈渔看到眼前一向风度翩翩的他,此刻却如野兽般的狰狞可怕……
陈渔像疯了一样,终于挣脱掉,她使劲儿地给了他两耳光,两人停止了撕扯,劳佳喘着粗气,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陈渔的衣服被扯开了,头发凌乱了,她用既畏惧而又强悍的眼神看着他,抓起包飞奔着跑了。
6
安灰没想到汪小贝对她这个爱情乞丐无比慷慨的是泪水。好像他们之间的恋爱还没怎么开始,就要宣告结束了。这天安灰见汪小贝一脸的愁容,便问道:“你还好吧?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汪小贝沮丧地说:“我的作品没有获奖。”安灰注意到他的眼睛里含着泪水。
“你很难过对吗?”
汪小贝点点头,他努力忍着不让泪水溢出眼眶。安灰动了恻隐之心:“哭吧,不是罪。”说完,她自己咂摸着这话,暗想,“怎么这么矫情。”
汪小贝存有戒心般地看了下安灰,安灰迎着他的目光是真诚的、温暖的,汪小贝放下心防。安灰去了趟卫生间,等她从卫生间出来,听到的是一阵号啕大哭声,安灰惊慌了,赶到单间,汪小贝哭得已是水漫金山。堂堂大男儿哭得如此纵情,完全崩溃的样子,实在很少见。安灰拿出面巾纸递给他,并陪在他身边。热泪盈眶的汪小贝抱住安灰,像婴孩一样将头靠在她的怀里,安灰抚摸着他的头,像母亲一样安慰着他。不知不觉间,他俩的角色进行了转换,他从男朋友的角色一直跌到“小男孩”。
在爱情关系中,汪小贝先扮演男朋友的角色,但潜意识中,渴望安灰能变成成熟快乐而坚强的“慈母”,让他放下自己的心理防卫,回归一个柔弱无助的“小男孩”的角色,充分感受母性的那份温柔和具有保护性的爱。
几天后,汪小贝给安灰打电话:“怀才不遇的我,失业了。”
“失业,多正常的事儿呀,别难过!重新再找一份新工作!”安灰一边安慰一边开车往他的住处赶。安灰上网帮汪小贝搜索招聘信息,他则独自趴在桌子上,静静的,像暴风雨的前夕,一会儿,汪小贝果然在沉默中“爆发”了,他“哇”的一声,亮开嗓门就大哭起来,吓了安灰一跳,这一跳,让安灰惊醒,她失望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暗想,“他是个令人没有安全感的人。”汪小贝泪眼滂沱地看着她,他希望安灰能过来抚慰他,安灰失去了耐性,再也不能忍受,一跺脚,“拜托,你振作点儿好吧?”汪小贝看着她,一脸的懊丧和委屈,他依旧泣不成声。安灰气极败坏,暗想,“简直无可救药”!
从汪小贝家里出来,安灰直奔叶之之的茶馆:“和汪小贝吹了。”安灰用十分干脆的语气说。叶之之在修眉,听后一点儿也没吃惊,依然安心地修眉,问道:“为什么吹了?”
“简直没法爱。”安灰气结,“关系有点儿乱套,让人纠结。”
叶之之从镜子里看向安灰:“你越说我越糊涂。”
安灰冲口而出:“我拿他当孩子?不是。当老公?不像。我和他的关系,就是我母,他儿!这将来要是有了孩子,指不定闹哄成什么样子呢!想想都可怕!”
“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没明白!”
安灰不耐烦:“他好哭,动不动就哇哇大哭,看一则广告也想哭,看到一朵开败的花也想哭,收到一条祝福短信,还想哭,就没见他怎么笑过,好像背负着全世界的忧患!这将来……”安灰长舒了口气,“算了,不提这人了。”叶之之欷歔不已。
7
爱,就在那晚播下了种子,一时间便扎了根并长得枝繁叶茂。
杜宁来到江苏,一直高兴不起来,总是心事重重,为了让他开心,朋友们不断地给他介绍漂亮的女朋友,还陪他一起兜风、赛车、骑马、打保龄球,这些都是他以前十分乐意做的事情,可杜宁就是高兴不起来,现在他觉得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朋友们觉得杜宁变了,不再那么活泼开朗、健谈搞笑,让他们感到惊奇不已。不光他们,连杜宁本人都被自己吓着了,他也觉得不可思议,怎么会成这个样子了,原先的自己跑哪儿去了?现在他最愿做的事,就是给强子打电话,一天要打好几回,让强子费尽心机地去打听陈渔的情况。有天强子笑着说,陈渔走在路上,差点儿被香蕉皮滑倒。杜宁听了想象着她那笨拙的样子,便开怀大笑起来,可不一会儿,他心里就有种酸酸的感觉,有种想去保护她的冲动。他问自己:“难道这就是爱吗?”爱,真是奇妙,它出现的时候,连本人都觉得似是而非。
有天杜宁的同事无意间摆弄起他的手机,突然里面传来陈渔的声音,杜宁兴奋地一把抓过,原来是段录音“……慢慢地他就会丧**上最精锐的力量与朝气,精神和气质都受到磨损,没有独自奋斗下去的勇气,结果不免给人生吞掉。”杜宁一边听了一边笑,沉浸在了当时的情景,他听了无数遍,有天杜宁鼓起勇气对父亲说,他想下车间锻炼。杜海宏感到十分惊讶和欣喜,杜宁去了车间和工人一起干活、喊号子、吃饭、冲澡、唱歌,一种快乐而又充实的日子填充着他的寂寞,他第一次体会到劳动和汗水所带来的那种精神酣畅、浑身酥软的舒坦。有天工人都坐在一起休息,杜宁把从网上抄下来的舒婷的《致橡树》念给大家听,小李悄悄地拿过杜宁的手机,把这一景儿给拍了下来,视频里杜宁满脸污泥混着汗水、光着膀子,声情并茂地朗诵着。19岁的小张讪笑着说,“这像一封情书。”大家哄笑着让杜宁说出女朋友的名字。
8
30岁还在约会,这到底是宁缺勿滥,还是过分挑剔,如此坚持,到底是希望还是绝望?反正是急坏了做家长的,这天杨淇的父母打来电话,依旧是逼婚的话题,电话那端依旧是诲人不倦、语重心长。杨淇无可奈何地闭起眼,任由他们对自己的耳朵进行轮番“轰炸”。
“女儿啊,找个条件差不离的,结婚吧,好吗?”母亲苦口婆心。
父亲插言道:“我们都快60了,你就不能体谅下我们?”
“这把年纪,过一天少一天了,我们希望你赶快……”母亲话还没有说完,杨淇这边不耐烦地应付道:“嗯,知道了,知道了,你们别管了。”如此轻描淡写的话,浇不灭父母几乎烧着了的眉毛,母亲不再语重心长,兀自说道,“限你一个月,如果没找到合适的对象,我们就把你弄回安阳!”挂掉电话,杨淇思忖道,“看来这回他们可是来真的了。”她躺在**,百无聊赖,自说自话,“为什么没有嫁人呢?”凝思良久,叹一声,“嫁谁呢?虽然这些年经历不少艳遇,但没一个男人让人可心,要么就是我爱的人早已有主,要么就是爱我的人惨不忍睹。总是兜兜转转的,头都晕掉了。”
周末聚会时,陈渔向姐妹党说起她和劳佳的事情。“爱他就要和他发生关系?你不和他发生关系就是不爱他?这是什么逻辑?”陈渔开始迷惑,“男人是不是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你不明白,这个世界就是充满了这样的逻辑,男人的逻辑。”杨淇轻扫娥眉,冷笑一声,“哼,很无趣。”
叶之之对陈渔说:“男人总是因性而爱,女人总是因爱而性。肉欲有着物质的属性,而情感则具有纯精神的属性。”
安灰接道:“在许多**面前,你还是virgin,让人佩服的同时,也让很多男人更加垂涎欲滴。”
“如果他值得我爱,别说身体了,就是生命也在所不惜呀。”陈渔坦言道。
杨淇哈哈地笑了起来:“要是我,现在已经死8回了。”她起身去包里拿香奈儿5号,回来说,“男人们都很务实的,特别是猎艳的男人,像闻腥就起劲儿的猫,他们目标明确,见风使舵,有的放矢。和你相处的时候,他格外的有时间,有耐心,有情调,每天春风得意地出现在你的面前,那样子好像分分钟都在想你,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穿什么甚至聊什么,热情得似乎供不应求。”
叶之之插言道:“坏男人都让杨淇碰上了,自然她对男人都是持有悲观主义的。”她劝慰陈渔,“要对爱情有信心,至于劳佳爱上你的身体还是灵魂,这短短时间里,无从判断。”
“我会把握好自己的。”陈渔由衷地说。
“我敢保证这个男的从此再也不会找你。”杨淇说。
陈渔疑惑地看着她,安灰则帮她解释道:“你令他丧气。他会觉得你是个看上去风情,实际上很无趣的女人,他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他要开辟新的战场。”
陈渔惊讶地说:“杨淇,你可真是男人的朋友,你说得没错,事实上劳佳真的没有再联系我。”
……
欺骗派与坦诚派短兵相接,好在有惊无险,一切安然无恙。那晚,姐妹党酒足饭饱之后,便商议要去“维也纳”唱歌,好像要庆幸virgin依然存在。在香河路段她们搭了辆出租车,夜幕下的城市灯红酒绿,红尘万丈,风月无边,魅惑着无数暧昧男女前赴后继。清凉的风畅意地吹着,她们开怀无比,振臂高呼,摇旗呐喊着:“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宠辱不惊,看情场春来春去。”声势浩大地向这个城市的中心进军。
陈渔只想找个能懂她、爱她、体贴她的男人,这个男人应该像一棵橡树,而她则像他身旁的一株木棉。在“维也纳”的包房里,十首歌尽欢后,配着轻音乐,陈渔忍不住朗诵起舒婷的那首《致橡树》:“……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叶之之、杨淇、安灰、陈渔她们的眼里都泛着泪花,亮晶晶的,如那颗为爱守候和坚持的心灵。回到家,陈渔扔下包,就躺在了**,身体筋疲力尽,意识却异常地亢奋与清醒,怎么也睡不着。在“维也纳”诵读《致橡树》的时候,她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杜宁,想起了那个愉快的晚上,她牵着“大熊”,也诵读《致橡树》……想到这儿,陈渔不由得笑了起来,她翻过身抱起枕头,闭眼怀想着当时抱着“大熊”的感觉,不知不觉,陈渔睡着了,梦里重现那晚的情景:“大熊”吻了她,后来她睁开眼,惊奇地发现是杜宁在吻她,他脱掉了“大熊”的道具服,陈渔惊慌地躲闪,她想逃,可怎么也逃不掉,杜宁一把抱住她,捧起她的脸,深情地说道,“我爱你。”之后杜宁便消失了,只剩下陈渔在空旷寂寥的街上,无助地哭了起来……陈渔被“哭”醒了,她猛地坐起,惊慌地打开台灯,怔了怔,长舒了一口气,接着便又躺下了,暗想,“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9
一觉到天明,杨淇想起自己的事儿就开始犯愁了,周日不用去上班,模特比赛也准备得差不多了。她带着一份早餐和一份早报去了叶之之家,相约而来的安灰和陈渔也都带来各自的早餐。陈渔瞥见阳台上晾有一男士内裤,禁不住惊叫起来,跑来低声对安灰和杨淇说道:“她家有男人的内裤!”
安灰疑惑:“谁的内裤?”
杨淇说:“又有新的男人了?”
叶之之从卫生间出来,三个女人一脸狐疑地看着她,叶之之迎着她们的目光,一脸的愕然,三个女人指着阳台方向,异口同声地问道:“说!有什么情况?!”
看着她们虎视眈眈的样子,叶之之只好坦白从宽,嗫嚅道:“我和骆坤重修旧好。”
杨淇揶揄道:“骆坤可真有本事,一会儿让你为他哭,一会儿让你为他笑。”
“重要的是还肯为他洗内裤。”安灰补充道。
陈渔担心地问道:“他这次是认真的吗?”叶之之知道陈渔一直不赞成恋爱男女同居,她认为一旦分手,受伤害的总是女人。叶之之点点头:“是认真的。”
“认真的态度是要以婚姻为目的。”陈渔提醒道。
叶之之笑着说:“我结婚的话,要你们三个当我的伴娘。”
“在你结婚前,我先把自己嫁出去。”陈渔沾沾自喜。
“哟,还不乐意给我当伴娘呀。”叶之之嗔怪。
“不!”陈渔食指指向她们,眼神咄咄逼人,“相信你们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羞于启齿的数字。”
杨淇满不在乎地说:“当然有,比如约会的次数。”
叶之之想了想:“我三围的数字。”
安灰支着下巴,慵懒地说:“我的应该是体重。”
最后陈渔撇撇嘴说道:“我当伴娘的次数。”安灰故意逗她,“就是让你嫁不出去!”陈渔反抗,“我一定要把自己嫁出去!”大家乐了起来,叶之之提醒大家快吃早餐,她们四个轮换着吃。吃饱喝足后,杨淇的心事便浮了上来,愁眉苦脸地说,“我该怎么办呀,我爸妈真会把我带回安阳的。”
叶之之收拾东西,漫不经心地说:“大不了就回安阳呗,小城大爱的,多好。”
杨淇撇撇嘴,不屑地反驳说:“我才不呢,横竖几条街,十分钟就能逛完整个城。”她接着亢奋起来,“这里有我的梦想、我的未来、我的一切!死活我都要在这里,不然我会含恨余生的。”
“能有什么办法?阅尽了人间美色,寻常男子如何能入你的法眼?”安灰一边看杂志封面上的美男,一边揶揄道。
杨淇没答理安灰,这时她表妹打来电话,杨淇对着电话发起了牢骚,义正辞严,“唐果,你一定要在25岁前找到心仪的男朋友,25岁真的是女人的分水岭,25岁之前,青春正盛,豆蔻年华,一过25岁,便江河日下,**,成了黄不黄绿不绿的大剩女,像我30岁了,浑身的战斗细胞才开始警觉,已经晚了,那些各方面条件不错的适婚男都被眼尖手快的女人给抢走了,现在没一个好男人,一片狼藉留给我们,像挑剩下的菜。”杨淇长舒口气,铿锵的语速像在说遗言。
她表妹有些不耐烦了:“大姐,唠叨完了吗?我打电话要你帮我买个哆啦a梦。”
“去,找个男朋友帮你买!”杨淇赌气地挂掉电话。刚才她的坦诚以告,她的喋喋不休,她的痛心疾首,让叶之之、安灰、陈渔惊奇地看着她,这还是那个自信、骄傲且浑身充满优越感的杨淇吗?见大家这么看着她,杨淇愕然地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大家这才回过神来:“没,没有。”陈渔幽幽地来一句,“白马王子不会晓得我们等得有多着急。”
“肯定是骑驴来的,跑不快。”安灰打趣道,逗得大家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杨淇焦躁起来:“别笑了,到底该怎么办嘛?平时,我可都帮你们出主意的,别忘恩负义,好不好?”
大家停止了笑声,个个正色起来,叶之之轻咳道:“要不,从你认识的所有适婚男里,精挑细选一个。”
“干吗?”杨淇瞬间闪出几个离异男孩、秃头无房的半老男人,心生恐慌。
“结婚呀!这样父母就不着急了,也不让你回安阳了。”叶之之说。
“不行,他俩倒是不急了,我肯定会疯掉的,简直是矬子里拔将军,我会含恨余生的。”
安灰说道:“我要是混出个前夫,借你在父母面前挡一下,可惜没混上。”
“什么意思?”
这时陈渔听了出来,急切地帮安灰说道:“她意思是让你找个临时男朋友,把你母亲这关挡过再说。”
“能行吗?万一他们逼我和那男的结婚,可就弄巧成拙了啊!”杨淇惴惴不安。
叶之之说:“这倒是个主意,不然,怎么办?先救急再说呀。”
陈渔帮腔:“就是,只要父母看你身边有个看上去还算靠谱的男人,心就会放宽一些。”安灰热情激昂:“只要让你留在鲁城这片广阔的‘战斗场地’,不信看不到王子归来!”被大家这么一说,此时的杨淇心潮澎湃、斗志昂扬。
10
杨淇从叶之之家出来,就寻摸着去哪儿找临时男友。走在大街上,一眼看去,满街全是寂寞的人,她的脑海里闪现着几个人选,掂量来掂量去,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拿出手机,给张峰打电话,杨淇好不容易费尽口舌把事情说清楚,谁料,张峰哈哈地笑了起来,他说:“我下个礼拜就要结婚了。”
杨淇噎住,挂断电话,翻看电话簿,她突然想起一个人来葛根。杨淇去找葛根,希望他能力挽狂澜。在他的服装店里,杨淇说:“我记得欠你一顿饭,正好今天有空。”语气既不客气也不温柔。
葛根笑脸相向:“我请你。”
“我说了,我请你。”杨淇一点儿也没有放下她傲慢的姿态。
“哪儿有女士请男士吃饭的。”
杨淇看向他,郑重地说:“我请。”
葛根故意逗她:“我请。”
“好吧,你请。”杨淇气结,索性说道。
饭间,杨淇把要葛根与她假装情侣的事情说明后,葛根一脸欣喜,他给杨淇说了自己的个人情况,杨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轻咳一声说道:“一定别演砸了。”
“砸到我手里,岂不更好?”葛根夹了一口菜,抬眼看到杨淇一脸的愤然,忙改口道,“我一定帮你演好,让你留在鲁城。”
杨淇看葛根信誓旦旦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干杯!”两人举杯预祝阴谋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