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让我们谈情说爱

chapter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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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爱你,那该多好

如果我们分手后,某天再次相遇,你若问我过得幸福吗?我一定会说“幸福”,但那一定是伪装的,没有你我怎么会幸福呢?

她说:“记得吵架,我跑掉,你从不追,现在怎么追了?是不是越来越爱我了?”他风趣地说:“不追你,是怕把你锻炼成长跑冠军。”

1

模特大赛开始了。预赛、复赛、决赛,比赛选手通过形体展示、才艺展示、汽车模特展示等比赛内容进行角逐,由专业评委进行现场打分。经过三天激烈角逐,最终评出冠、亚、季军及其他奖项。从预赛到复赛,简直就是过五关斩六将,杨淇的表现很出色,赢得了评委给出的高分。决赛这天,叶之之、安灰、陈渔都来为杨淇加油助阵,杨淇不负众望,t台上,她绚丽多姿,一种由内而外的大方高贵气质,让人肃然起敬。陈渔赞叹道:“哇,杨淇好惊艳啊。”叶之之也无比感慨,从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优秀,她身上透着坚强与傲然,又藏着一种清醒的谦和以及柔软的韧劲。安灰由衷地为她喝彩,断言“冠军就是杨淇的了”!

……

令人瞠目结舌的时刻到了,评委像经过商量似的,杨淇的比赛成绩下滑得**,最后结果,冠军不是杨淇的,亚、季军的得主也不是她。这让叶之之她们大跌眼镜。

比赛结束后,杨淇心不在焉地坐在更衣室里,同事小王一边换衣服一边说:“别难过了杨淇,其实这次比赛结果,我们私底下早就知道了,就是你自己还蒙在鼓里。”

杨淇愕然地问道:“为什么?”

“潜规则呗,经理不让说,怕说了,你会和他闹,其实他也没办法,人家赞助商想捧谁,就是谁。想想,也挺委屈的,在这公司也就你有点儿竞争实力,但也架不住有人走捷径啊。嗳,知道这次大赛的赞助商是谁吗?”

杨淇长舒口气,漫不经心地问道:“谁?”

“是超群公司,老板叫邓超。”

世界上最短的咒语,是一个人的名字。刹那间,“邓超”两字如有千斤重,压得杨淇喘不过气来,她的心“咯噔”一下,这时她猛然想起比赛时t台上,倏忽闪现的一个身影,这个人的形态及眼神是她心底里熟悉的,她感觉是邓超。小王凑了过来,贴耳说道:“俗话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袁铃应该很是明白这个道理,日后追随在捧红自己的老板左右,想全身而退?恐怕很难!”杨淇漠然地呆坐着,眼神看向别处,一动也不动。小王换好衣服,准备要走,她惊呼道:“快看,那个邓老板来接袁铃了。”小王隔着玻璃窗,探着头向楼下看去,杨淇抬头看了一眼,是他,是邓超,她有些晕眩,气喘吁吁地定了定神。

那晚,叶之之她们给杨淇解忧,吃完饭,她们去酒吧喝酒,杨淇心情十分糟糕,又喝了很多酒,叶之之让她住在自己家里。那晚折腾得叶之之不轻,杨淇三番五次地去卫生间呕吐,叶之之帮她端水敷毛巾,她吐够后便是纵情大哭,向叶之之吐露了心事。

杨淇一把鼻涕一把泪,起身去卫生间洗了下,淡然地说道:“比赛有潜规则。”

“我们能猜出几分来,这真是件残忍而又恶毒的事情。”叶之之的回答被哗哗的水流声遮盖了。杨淇重新坐回**,房间里,只有床头上的小壁灯开着,周围立刻昏暗下来,特别适宜讲一些陈年旧事,她向叶之之说起了她和邓超的恩怨纠葛,叶之之静静地听着,心里是一阵的震惊、惋惜和恻然,“怎么会是这样?”

“我本以为事情就这样了,也只能这样了,没想到,他念念不忘,还来伤害我。”杨淇痛苦地说道。

叶之之若有所思地说:“恨,多半代表还在爱。我隐约感觉,这个邓超还在爱着你,不然不会这样。”杨淇抬眼看她,叶之之问,“你还爱他吗?”

“我在爱,只是一切与他无关。”

“那你爱什么?”

“爱和他在一起时的我。”杨淇内心酸涩,眼泪又流了出来,见她如此悲痛颓然,叶之之看不下去,内心激动起来,她说,“杨淇,你怎么了,这还是你吗?你应该奋起还击,至少向邓超把这一切解释清楚。”

“解释清楚了,又能怎么样?”杨淇苦笑起来,“现在至少我不那么寂寞无聊了,有人想着我、靠近我并伤害我。”

叶之之蹙眉皱额:“我只能说你很傻、很天真,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有多不容易,为什么不能生活得美好些,为什么要有误会?为什么要互相折磨、互相辜负?”

“这才是生活的真正面目,我和他都回不去了。”杨淇无力地摆摆手。

叶之之打掉她的手:“为什么?他未娶,你未嫁,只要你解释清楚,一切不就是春来花发,皆大欢喜吗?”叶之之目光坚定地看着她,杨淇无动于衷,满目茫然地看叶之之一眼,倒头就睡,叶之之无趣地斜睨她。很长时间,她们都没有说话,叶之之知道杨淇根本就没有睡着,她还在为邓超的事纠结,“你真是又倔强又可怜,你以为你在成全别人吗?你这么做,觉得自己很高尚吗?”

“够了!”杨淇悲愤交加,声音变得尖锐起来,过后,她抱歉地说,“对不起,我心里很难受。”叶之之当然理解她此刻的心情,一点儿也没责怪她的意思。杨淇长舒口气,“我没觉得自己有多高尚,只是,我觉得,我变了,变得不再是从前那个他爱的单纯女孩了,所以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杨淇沉默了会儿,抬起头来,咬着嘴唇,羞窘地说道,“我配不上他了。”叶之之惊奇地望着她,这么一个骄傲的人,在她爱的人面前感到了卑微:“你可以,你是有资本的你是‘蜗牛小姐’。”

杨淇苦笑,接着说道:“他有个未婚妻,是一老总的千金,他们门当户对、金童玉女。他事业上风调雨顺,生活上幸福美满。这个时候,我为什么要节外生枝,为什么要在他昂首阔步的时候,弄出个岔路口来?不,我不想影响他的选择,不想让他为难。”

叶之之无比动容,她搂过杨淇的肩膀,两人抱在了一起,她们心底里有个声音在响“爱是付出,而不是索取”。

2

安灰最近喜欢上了吃肉末辣酱,但那瓶盖实在是太难搞了,任凭她怎么用劲都打不开。她给叶之之打电话:“这瓶辣酱真是太难搞了,怎么也打不开呀?”

叶之之揶揄道:“你往地上一摔,不就开了吗?”

安灰气结,挂断电话,打给杨淇,杨淇说:“没男人还真不行吧?拿着辣酱,去小区门口,拦截个男人,不就搞定了?”安灰怔了怔,迟疑着要不要去。此时肚子咕咕叫,她默然地咽着口水,转身跑下楼,她拿着那瓶辣酱,呆呆地站在门口,向着徒步的男士张望。这时走来一位男士,瘦高个,安灰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道,“能帮我打开这瓶辣酱吗?谢谢。”这男士先是一愣,接着笑着说,“你不会是电台的吧,搞什么热心路人的片子?”

安灰哑然:“不是。”

瘦高个完全不相信安灰的话,直了直腰,正了正衣服,问道:“你们的摄像镜头在哪儿?”

安灰哭笑不得地说:“我真不是电视台的。”

瘦高个笑着说:“别骗我了,快拿来吧。”他一把夺过安灰手中的那瓶辣酱,好像言外之意在说,别耽误他光芒万丈的时刻。

安灰抱臂漠然地看着他,他春风满面极具潇洒态势地左手拿瓶体,右手拧瓶盖,一次用劲儿没打开,两次用劲儿也没打开,他惊异地看着这瓶辣酱,他咬着牙弯着腰,使出全身的力气在地上转圈,安灰皱眉觑眼地看着他,心想,“别扭伤了他的细胳膊。”她忙打住他,“抱歉,你别弄了。”他直起腰,脸涨得通红,无奈地摊摊手说,“你们电视台可真有能耐,找这么个难搞的瓶子。”

安灰更是无奈,待他走后,又来了个体形魁梧的男士,安灰喜上眉梢,暗想:“这个一定行,刚才那个太瘦了,真难为他了。”

这个男士怔了怔,释然而笑。正要拧那瓶盖,一声尖叫响起来:“干什么呢?”安灰循声望去,是一中年妇女。男士骇然停下,抱歉地将辣酱送还给安灰,不好意思地低语道,“她是我老婆,更年期提前了。”他老婆敏锐地挑眉打量着安灰,眼神里充满着敌意。安灰深呼吸,按捺住心中的火气,他们还未走远,安灰听到那女人埋怨道:“你开的那是辣酱吗?那是一颗尘封的心!”

安灰气结,这女人的话让她有些发窘,暗想:“有一个属于自己的男人是多么的重要。”安灰无可奈何地看着手中的辣酱说,“算你狠。”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要不要帮忙?”

安灰转身看,是一大眼男。安灰大窘,瞪眼看着他。他接过辣酱瓶,幽默地问:“开盖有奖吗?”

“有奖。”安灰笑着说。

大眼男一点儿也不费劲儿地打开了,闻了下辣酱:“好香啊。”他抬眼看着安灰问道,“什么奖啊。”

“我请你吃饭吧。”

大眼男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也挺爱吃这辣酱的,要不去我家,我煮面条,拌上你这辣酱,怎么样?”

安灰吃惊:“要我去你家?”她瞪起眼睛,眼神强悍地看着大眼男。

“不,你千万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大眼男摆摆手解释说。安灰继续看着他,像在看一名犯罪分子一样。大眼男微窘,“那咱们后会有期。”他大步向前走。

“慢着!”大眼男回头,安灰继续道,“看在你帮我打开瓶盖的份儿上,我就成全你面条配辣酱。”

大眼男笑笑:“面条配辣酱绝对好搭档。”

他叫狄加,33岁,是个电脑程序员。他在5号楼,安灰在20号楼。去他家的路上,他们两个拼命找话说,以此掩藏沉默的尴尬:“我们同在一小区,怎么一直没见过你?”安灰说。

“是呀,我也这么想。”

安灰拿着那瓶辣酱,随他上楼。狄加的房间墙上贴的全是图片,模样几乎全是一个样:“绿色小人”,个儿不大,一颗硕大的光头,眼睛是一对乌黑的外斜视小坑,几乎没有耳朵,尖下巴,有一张小嘴和一个小鼻子。

安灰一脸的愕然,屋里仿佛一阵阴风飒飒吹过,她凛然一惊。狄加解释:“这是外星人,我是ufo迷。”

安灰释然。她不敢抬眼往墙上看,她总觉得这外星人长得实在是太惊险了。狄加去厨房煮面条,安灰坐在沙发上,桌上的杂志全是有关外星人的,好不容易找到一本《特别关注》,埋着头看杂志,可心不在焉,感觉墙上的“小人儿”在偷窥,安灰浑身不自在。她走到厨房,看狄加的厨艺,他正在摊鸡蛋饼:“你的厨艺不错嘛。”

“一点儿也不好。”狄加接着把话题扯到了外星人身上,他兴致勃勃地说,“外星人对于地球上的重大事件都会来‘凑热闹’,比如利比亚局势以及日本海啸,所以,曾有人预言他们也许会对皇家婚礼感兴趣。果然预言成真,外星人观礼威廉王子大婚。”安灰对此却不感兴趣,也并不想成全他的光芒万丈。狄加继续道,“有人在王子婚礼的教堂上用摄像机拍到了ufo的神秘身影……”安灰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狄加翻了下鸡蛋饼,扬眉咧嘴笑着说,“美国大胆预言,20年后将收到外星人信号。”

“鸡蛋烧焦了!”安灰惊呼道。狄加感到非常抱歉,安灰暗暗吃惊,“你对ufo的热情这么浓烈?”

“是的,他们很神秘,很令人向往。”

安灰的肚子又咕咕叫了,狄加抱歉地说:“家里仅剩的四个鸡蛋,还炒焦了。晚饭只能吃清汤面了。”

“这也很好,面条配辣酱绝对好搭档。”安灰重复他说过的话。她立在厨房门口,呆呆地看着狄加在里面忙碌,她想象着有天,两个人的幸福日子应该会是这样的吧。锅里的水开了,水花欢快地上下翻滚,细细的面条入了锅。饭桌上,他们两个吃得津津有味、酣畅淋漓。

3

叶之之开始认真地了解骆坤这个人,她破天荒地发现,骆坤花心,极不老实。那天他们去吃饭,骆坤与一位漂亮的服务员眉来眼去,这让叶之之深感不悦,最让叶之之生气的是,这天,骆坤忙里偷闲,得半天空闲,来到茶馆,碰巧叶之之有点儿小忙,骆坤无所谓地对她摆摆手:“你去忙。”叶之之欣然而去,等她回来,看到骆坤正和一位女顾客谈笑甚欢,女顾客看上去有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有几分薄姿,一脸聪慧。大概女人天生就有忧患意识,懂得居安思危,蓄势待发,一旦发现情况不妙,就如惊弓之鸟,奋起反击。尽管叶之之内心不快,还是竭力克制着那份不痛快,不想让它泛滥开来。晚上他们去吃饭,叶之之观察起骆坤细微的不经意的动作,他频频侧目邻桌女食客,叶之之看到这位食客身材臃肿,倒是胸部显得十分丰满,叶之之轻咳一声,说道:“你没发现我哪里有点儿变化吗?”

骆坤正视她,认真地看了看,调侃道:“没变化,人还是你叶之之。”

叶之之嗔怪他:“对我太不关心了,我眉心里长了一颗痘,你都没看见。”

“要是长一颗黑痣,我一准能发现。”骆坤说,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叶之之仔细听着。

“你是骆总吧?”是一女声。

“哦,你好,我是。”

“不知你还记得我吗?今天下午,我和你在茶馆里相遇。”

“哦,想起来了,小刘你好。”

“……”

叶之之抓起包就走。骆坤着急起来,忙叫服务员买单,对着电话,说了声抱歉,就挂断电话,急匆匆地出去追叶之之。

骆坤一把拉住她,叶之之扬眉道:“我发现你这人花心好色,极不老实,这才是你的真实面目,我算看清楚了。”

骆坤脸上挂着无辜,解释道:“我向你解释一下,当时我看小刘在那里看一本关于经济管理的书,我很好奇,于是就聊了起来。”骆坤摊摊手,“我就和她说了几句话,至于吗?”

“几句话?两句?三句?你数得清吗?还互留联系方式,看你当时春风得意的样子,是不是总算找到与你志同道合的人了?我就是一个开茶馆,卖茶水的,实在与你不搭。”叶之之喋喋不休起来,骆坤匪夷所思地看着她。叶之之继续声讨起来,“是,你该说我小肚鸡肠,但是,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叶之之一字一板地强调。

骆坤当然知道,是因为她爱他。叶之之委屈地转过身,眼泪流了出来。骆坤两手抓过她的胳膊,正过身来,认真地对她说:“我可以告诉你,男人女人都好色,特别是作为一个男人,如果不喝酒、不抽烟、不看书,不好色,那还有什么趣味?你会喜欢吗?”

“人家许志森,就这样,从来不讨人嫌。”

骆坤羞恼起来:“是吗?你看着他好,可以跟他过。”

叶之之悲愤交加,瞪眼看他,狠狠地说道:“真无耻!”她转身就走,骆坤伸手去拉她,被她甩掉了。这时旁边有人走了过来,是许志森和他的女朋友,许志森笑着打招呼,“你们也在散步呀。”

骆坤尴尬地笑了笑:“是呀,刚吃完饭,陪之之散散步。”叶之之暗想,“还散步,这就要散伙。”虽然这是在饭店门口停车的地方,光线不是很好,但许志森还是看到叶之之在流眼泪。骆坤异常热情,问道,“这是你女朋友吧。”

许志森回答:“是,她叫马小苏。”许志森向他们作介绍。

叶之之有些难为情,赶忙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你们好。”大家打过招呼后,许志森识趣地离开。待他们走后,骆坤狡黠地笑了起来,“看,你没机会了,人家有女朋友了,还不赶快讨好我。”

叶之之听了号啕大哭起来,骆坤哭笑不得:“这不是一句玩笑话吗?你看你。”骆坤帮她擦眼泪。

叶之之哽咽起来:“我已经受过一次伤害,请你别再伤害我。”

骆坤搂过她:“我知道你受过伤害,但是你冤枉我了,我得向你说清楚,那小刘说她对营销感兴趣,正好我们公司缺一营销主管……”叶之之打断他的话,“你怎么不说你正缺一妻子呢。”

“有你就够了。”

“言不由衷。”

“好了,我们回家,一会儿我去‘索爱’给你买杯甜饮。”

“你怎么知道我爱喝。”

“那一摞的报纸,可不是白看的。”

叶之之破涕为笑,幸福地倒在爱人的怀里,无比欣慰:“如果我们分手后,有天再次相遇,你若问我过得幸福吗?我会说‘幸福’,但那一定是伪装的。没有你我怎么会幸福呢?我总是想,如果我不爱你,那该多好。”

骆坤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深情地说:“你不爱我,还能爱谁呀。”

“我担心,把你带出去,哪天就带不回来了。”叶之之看着他,“我希望你对别的女人都狼心狗肺,只对我自己一人儿掏心掏肺。”

“那不成,还有我妈呢,让我对我妈狼心狗肺?”骆坤调侃中带有严肃,叶之之笑了。骆坤搂着她的肩膀向车走去,叶之之抬头看,满天星星,亮晶晶的,空气中含有花香,她陶醉地呼吸着,这晚她十分高兴。走到车前,叶之之突然想起个问题:“记得,以前我们俩吵架,你是从不追我的。”

“所以,你是不是也不会跑远?”

叶之之羞窘地点点头,笑着问道:“你是不是更爱我了?”

骆坤狡黠地一笑:“就是不告诉你。”

“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总之,你就是越来越爱我了。”叶之之理直气壮。

骆坤故作不以为然,风趣地说道:“不追你,我是怕把你锻炼成长跑冠军。”两人哈哈地笑了起来,骆坤发动车,去“索爱”买甜饮。

4

就在这天,安灰接到狄加打来的电话,狄加约她去喝咖啡,安灰精心打扮去赴约。一落座,狄加热情激昂起来:“上次忘记给你说。”安灰满面春风,暗想,“是不是要说恋爱的事?”她喜滋滋地问,“什么事?”

“其实,外星人或者ufo跟人类的接触不止有威廉王子结婚这一次。”狄加认真地说。

安灰的脸接着像落叶秋黄,黯淡无光。狄加滔滔不绝起来:“据国外媒体报道,世界上存在一些神秘的东西,被看做是……”

安灰打住:“能不能说点儿人事儿?”狄加愕然。安灰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怎么看爱情这件事?”

“我打个比喻吧,就像ufo,只是经常听到,但并未真正见过。”

“你父母在哪儿?”

“在老家。”

安灰可劲儿地扯人事儿:“你工作几年了?”

“六年了。我真希望他们也能来观看我的婚礼。”

安灰奇怪:“谁?”

“外星人呀。”狄加得意地说。

“又是外星人!”安灰气结。

“我期待外星人能把我带离地球。”狄加无限憧憬。

安灰起身就走,暗想:“这人脑子里根本就没一点儿人事儿。”从此安灰再也不爱吃辣酱了。

5

现实生活中,永远充满着想象不到的意外。那一晚,叶之之在骆坤住处过夜。早上醒来,门铃大作,骆坤起来睡眼惺忪地去开门,从猫眼里望去,这人让他感到既惊喜又惊骇,她不是别人,是骆坤的母亲。骆坤看了看卧室,叶之之还在睡觉,情急之下,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卧室里。叶之之见他一脸慌张,便得意地笑问:“是你前妻,还是别的女人?”

骆坤哭笑不得:“是我妈。”

叶之之打了一个激灵,惊慌失措起来:“该怎么办呀?我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叶之之看着自己,穿着睡衣,没洗脸,没刷牙。她暗想过无数次和骆坤母亲见面的情形,没想到现实中会是这样的败落。

门铃还在响,骆坤干脆地说道:“你在卧室里待着,别出来。”叶之之一脸难为情,惶然不知所措。骆坤带上了卧室的门,去给他母亲开门。叶之之坐着,将头埋在膝盖间,战战兢兢地听着门外的动静。

骆坤打开门,惊喜地说道:“妈,您怎么来了?”刚说完这句,真正让他感到惊骇的事来了,母亲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骆坤一脸的茫然不解。

母亲嗔怪他:“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开门?”母亲拉着那个女人进屋来。

骆坤关上门,含糊地说道:“睡着了,没听见。”骆坤端来两杯水,母亲坐下,和风细雨地对骆坤说:“这是唐果,在我们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工作。”骆坤心不在焉地听着。

“这是我儿子,骆坤。”

“你好,坤哥。”小唐用甜美的声音说道。

骆坤点头微笑:“你好。”顿了下,骆坤抬腕看表,“妈,我带你们去吃饭吧,这边有家蒸包很好吃。”

“不了,我们吃过了,一会儿我们还要去参加老年扇子舞比赛。”

“哦。”骆坤漫不经心,母亲见他看了两眼手表,“我们也不耽误你工作,有件事,想告诉你,这小唐人不错,她呢,不想在卫生中心干了,你帮她在你公司谋个职位。”

骆坤有些为难,母亲又说:“小唐帮我治好了胃溃疡,我们也得感恩人家,养人家的胃啊,给她找份工作。”说完她又赞赏地看着小唐,“小唐,25岁,年轻又漂亮,聪明又能干,一定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小唐羞赧地笑着。他们的对话,叶之之在卧室里全听了进去,她的直觉告诉她,骆坤母亲有意要让小唐做儿媳妇。

骆坤也会意到母亲的意思,他尴尬地笑笑。这时卧室里传来手机的铃声,是叶之之的手机。骆坤母亲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手机,稍稍警觉起来,她脸色凝重地看着骆坤,骆坤不安地笑着:“妈,你和小唐先走吧,我有点儿事,忙完去接你们。”语气明显急促,让人觉得他有意在遮掩什么。

骆坤母亲看了眼房门紧闭的卧室,突然起身,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骆坤见势不好,赶忙上前跟了几步,神气很窘。房间里一片静默,此时房间内的叶之之惊慌失措得像只小兔,一颗心快提到嗓子眼了,她闭眼想着房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会是多么的难堪与窘迫,她觉得她会不顾一切地扑倒在骆坤的怀里。

骆坤母亲猛然觉得她没有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狼狈,实在是没有一点意义。她抱着怀疑而宽容的态度,停住脚步,转过身,对骆坤说:“我只是去下卫生间。”峰回路转,母子两人会意一笑。小唐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就像在看一场跌宕起伏的电影,演到精彩时分,突然戛然而止,很是让人失落。骆坤母亲从卫生间里出来,对小唐说道:“小唐,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去比赛中心吧。”

叶之之听到这话,如释重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轻松,骆坤也有着同样的感受。小唐故作若无其事地“哦”了声,却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骆坤,看得骆坤有些不好意思,对她报以淡然微笑。待她们走后,骆坤打开卧室的门,叶之之顺势扑倒在他怀里,紧紧地搂着他的腰身,又是哭又是笑的。骆坤轻拍着她的头:“好了,没事了,吓着你了吧。”

叶之之在他怀里撒起娇来:“真的吓坏我了,都怪你。”叶之之看着他,两人面面相觑,笑了起来,叶之之问,“如果你妈真的把房门打开了,你会怎么办?”

“实话实说呀,其实也没有什么可难为情的,你是我女朋友,在男朋友家里借宿一晚,这事丢人吗?不丢人吧。”骆坤风趣地说。

叶之之笑了起来,继续问道:“好像和你妈一起来的,还有一女人。”

“嗯,是,让我帮她找份工作。”

叶之之嗤之以鼻:“醉翁之意不在酒。”

骆坤刮了下她的鼻:“小心眼。”

“她长得漂亮吗?”

骆坤忍住笑意,故作认真状:“长得还行。”叶之之俏皮地噘起小嘴,皱眉觑眼地看他,骆坤笑了起来:“但没你漂亮。”叶之之笑了起来,重新倒入他的怀里,两人幸福地抱在一起,静静地享受这份甜蜜时刻。这时叶之之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许志森”,骆坤也看到了,许志森在茶馆里,没看到叶之之,所以就给她打了个电话。

骆坤问:“早上的第一个电话也是他打来的吧?”

“嗯,是。”叶之之一边换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他倒是挺关心你的。”

叶之之听出弦外之音,抬眼看骆坤,正色道:“我们是朋友。”

“我没说什么呀,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小心眼呀。”骆坤说。

叶之之去洗了洗脸,对镜化了个小淡妆,骆坤深情地望着她,叶之之全然没注意,收拾完后,她笑着对骆坤说:“再见。”骆坤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叶之之一个转身,看到他的眼里充满着的浓浓爱意,一种甜蜜的感觉在全身荡漾开来:“今天中午和我母亲一起吃个饭吧。”叶之之仔细地看着他:“其实这话,我一直想说,可我没勇气说出来,我怕你的推辞。”

“怎么会呢?我会隆重介绍你的。”他们低声细语地说着话,深情地对望着,骆坤吻住了她的双唇。

6

叶之之回到茶馆,许志森说他遭遇爱情问题,他向叶之之谈起他的女朋友马小苏,让叶之之没想到,一个将爱情男女剖析得十分清晰到位的人,当他自己遇到爱情时,竟也不知所措。许志森说:“她问我,‘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我说,‘好看。’没想到她听后,却是很失望的样子,我搞不清楚,她要怎样的回答。”

叶之之往杯里添水,笑着说:“你应该好好赞美她一番,比如把她拉过来,仔细认真打量一下,然后说,‘真的很漂亮。’”

许志森又接着说:“她把她的闺蜜介绍给我认识,回来问我,觉得她那些朋友怎么样啊?她瞪眼看着我,好像我的回答至关重要。我想了想说道,‘我没怎么注意看。’我想,这个答案很保险,可没想到她听后完全一副不信任我的样子,而且还很愤怒,对我又哭又闹。”

叶之之笑了起来,替他说道:“她一定说你,虚伪、花心、不老实。”

“是,我真琢磨不透女人的心思。”这时许志森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是马小苏发来的,上面写:“呆头鹅,我问你,如果我和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哪个?”许志森让叶之之看一下短信内容,叶之之讪笑着,许志森问“我该怎么说?”

叶之之想了想:“就说你妈是游泳健将。”许志森发了过去。一会儿,马小苏回他短信“呆头鹅,我讨厌你。”

叶之之告诉他:“热恋中的女人都会撒些小谎的,明贬实褒,有些话你尽可以反着听。恋爱中的女人都爱撒些娇,比如说:‘讨厌,离我远点。’‘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我们分手吧。’男人千万别信以为真,其实她的本意是让你更爱她,希望你过去抱抱她、亲亲她、宠宠她,所以说每一句言不由衷的谎话下面,都藏着一颗迫切期待爱的心。”

“说说你吧,和骆坤相处得怎么样?”许志森问。

“非常好。”

“真为你高兴。”许志森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欣喜地说,“那天我去‘花海’市场,看到一种叫做‘心兰’的花,很好看,要不要去看看?”

叶之之抬腕看了看表:“骆坤的母亲来了,中午我们要在一起吃饭。”刚说完,叶之之转念一想:“行,你带我去吧,正好我也去买些花来送给骆坤母亲。”

许志森和叶之之驱车来到“花海”市场,往大棚里走去,里面有工人在装饰一个栅栏,叶之之没注意上面有铁丝,手被扎破了,她惊叫起来,如豆的鲜血冒了出来,情急之下,许志森一把抓过她的手,放到嘴里帮她吸血。叶之之怔怔地看着他,心中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两人相互欣赏,相互理解,彼此之间有着种种暧昧不清、模模糊糊的东西。许志森抬起头看到她怔怔的样子,脸色“刷”地红了,他轻咳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道:“走,去买创可贴,那边有家药店。”许志森拉着她受伤的手,叶之之跟在后面,快到药店门口,她迟疑地说,“放开吧,这点儿小伤,我自己行。”

许志森讪笑着,从药店里出来,一小会儿的尴尬和沉默后,许志森带她去看“心兰”。叶之之第一次见到这种花,它植株轻巧、潇洒,花茎轻盈下垂,花朵奇异可爱,形似飞翔的金蝶,又似翩翩起舞的舞女,极富动感,让她惊叹不已:“太美丽了。”

“早先我在一本书上看到这种花,它确实非常美丽。”

叶之之欣喜地说:“我该给骆坤打个电话,问问他母亲喜欢什么样的花。”叶之之边说边从包里找手机,“糟糕,忘带手机了。”

“要不,用我的手机打吧。”

“算了,我看着有些花都挺好看的,多买一些回去好了。”

买完花,他们往回返,车开出一段距离后,突然许志森的肚子开始疼了起来,他趴在方向盘上,手捂着肚子,叶之之着急起来,但不知所措:“许志森,你怎么了?”

许志森忍着巨大疼痛说道:“没事儿,等会儿,也许就好。”可不一会儿他满头大汗,恶心呕吐起来。叶之之心里慌乱极了,她看着这僻静小道,远远望不见行人和车辆,一时紧张不安起来。见许志森还在难受,情急之下,她果断地说:“得马上去医院!”许志森没法开车,她下车把他扶到后座,她驾车去医院。坐在后面的许志森,很艰难地说了声“谢谢”。

“什么时候了,还说这客气话。”叶之之嗔怪他,她在镜子里看了许志森一眼,疼痛像是卷土重来,他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叶之之一边谨慎驾驶一边安慰他,“你坚持一会儿,马上到医院。”

骆坤11点去赛区接母亲和小唐,路上就一直给叶之之打电话,骆坤认为她在忙没顾得上接,她手机上已经有五个未接电话了。骆坤在赛区里找到母亲和小唐,在小唐去收拾演出服装的空隙,骆坤母亲数落起他来:“你不是说你没女朋友吗?让我在小唐面前如此难堪。”

骆坤狡笑起来:“妈,您真不会把小唐介绍给我吧?您儿子马上35岁了,人家才25岁,太委屈人家了。”

“我告诉过小唐,她说过,她不在乎。”骆坤母亲说,“我倒是挺喜欢这小姑娘的。”

骆坤向母亲摆摆手:“说这些都没意义了,我心有所属了,今天中午让您见见,她叫叶之之。”这时小唐走了过来。骆坤轻咳一声,“那咱们走吧。”从赛区出来,骆坤就径直带她们去饭店,饭店里,骆坤不停地去洗手间给叶之之打电话,菜都上齐了。母亲问道,“她怎么回事呀?”小唐看着骆坤。

“再等等,她事情多。”骆坤替叶之之解围。过一会儿,骆坤又将电话拨了过去,这次通了,是茶馆服务员接听的:“之之姐不在,手机也忘带了,她和许志森出去了。”骆坤挂断电话,神色凝重,大惑不解。

这时小唐对骆坤母亲说道:“阿姨,我想来坤哥公司工作,再麻烦您说一下。”语气充满恳求,骆坤母亲笑着答应了。

骆坤重新回到餐桌,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对母亲说:“实在不巧,她临时有点很重要的事情,赶不过来了,特意让我转达她对您的歉意。”骆坤母亲毫不介意地一笑了之。饭间,骆坤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一个人的名字许志森,致使母亲和他说话,他都没听见,母亲让小唐来他公司上班,骆坤答应了。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说许志森是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即做切除手术。叶之之立刻跑去办好住院手续,在手术室外等待许志森。坐在长椅上,叶之之猛然想起骆坤还有他母亲来,抬腕看表,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她拍拍自己的额头,闭眼自责起来:“完了,完了。”许志森还在手术中,她不能走掉,于是便抱着无可奈何的心理,让一切顺其自然。

下午送走母亲和小唐,骆坤放下公司里的事情,直奔叶之之茶馆。他漫不经心地坐在椅子上,不答理服务员的问话,他面色有点儿不可测,但有一种很强烈的表情。公司职员时不时打来电话,骆坤焦躁地说:“告诉他们我下午有事,回不去!”挂断电话,他狠狠地抽起烟来。

两小时后,手术完成。叶之之的心终于放下,许志森一脸愧疚地说:“你快走吧,我已经耽误你的大事了,骆坤一定在找你,你又没带手机,他会着急的。”

叶之之犹疑:“你自己能行吗?”

“可以的。”

叶之之这才放心地离去。叶之之回到茶馆,服务员对她耳语一番,叶之之长舒口气,向骆坤走了过去,抱歉地说:“对不起呀。”

骆坤冷冷地问道:“你去哪儿了?”鄙夷的目光让叶之之有点儿受不了,“你没必要这样看我,我又没做什么坏事。”骆坤缄默,全然不理会叶之之说的这句话,他只想知道她去哪儿了?

叶之之解释道:“我和许志森去‘花海’市场买花,我打算给伯母挑选一些花,可回来的途中,没想到许志森阑尾炎发作,就送他到了医院,并立即做了手术,现在他还在医院里。”叶之之看了眼骆坤,战战兢兢地补充道:“更糟糕的是,我忘带手机,让你担心了。”

骆坤随即闪过一丝怒火,但接着平静下来,一句话也没说,拿起桌上的手机就走,叶之之拉着他的胳膊:“干什么呀?”他沉静地说,“我要去公司办点儿事。”

骆坤出门迎头碰上安灰,安灰见他和叶之之一脸的凝重,便问:“怎么了这是?”

骆坤不语,开车离去,叶之之向安灰说了这件事的整个经过。安灰埋怨道:“真是赶了个寸劲儿,不过,说来这事就怪你,劝你还是和许志森少来往。”

叶之之扬眉说道:“我和许志森是朋友。”

“是朋友又像情人。”安灰斜睨她。

叶之之不以为然,她一字一板地说道:“我和他之间只有纯洁的友谊。”安灰撇撇嘴,见她有些烦躁,便不再做声。叶之之托着下巴,怔怔地若有所思,她想着骆坤此时一定不高兴,一定在生她的气,可仔细想想,自己并没做错什么,她一会儿自责内疚,一会儿心安理得。安灰无趣地说道:“你去找骆坤讲和吧,我走了。”

“我才不去呢,反正又不是我的错。”叶之之皱着眉。

安灰对此起了劲:“对,老话说得好,上赶着不是买卖。”

“我不能老向他妥协。”

“一会儿我们去喝酒吧,我给陈渔和杨淇打电话。”安灰说。

7

杨淇没有去赴约,这晚她们公司晚上聚餐,结束后,袁铃得意地打电话让邓超来接她,邓超来后,见人多挺热闹的,就对张经理提议,他要请大家去ktv唱歌。杨淇不想去,出了酒店门口,径直走到路边去招呼出租车,同事小王跟了过来:“杨淇,一起去吧。”

“我不去!”杨淇断然说道。

“这样扫大家的兴,多不好,还是去吧。”

“不去就不去,为什么要照顾别人的情绪。”杨淇话音刚落,身后响起邓超的声音,“杨小姐的夜生活果然很丰富啊。”他把这句嘲讽的话说得玩笑味十足,也许现场只有他们两个能体会到话里的真正味道。

杨淇转过身,冷笑道:“这又关你什么事呢,邓老板。”他们暗地里刀光剑影。

张经理见势,忙打圆场:“大家人多热闹,都去,都去。”说完他对杨淇使了个眼色,意在告诉她“人家邓总热情邀请,要顾大局,识点趣。”还在迟疑着的杨淇,被小王拉进了车里。

一行人来到“维也纳”ktv。袁铃兴冲冲地点了首韩国热曲《nobody》,大家都跟着边唱边跳。这一晚邓超点了两首歌,一首《爱你在心口难开》,一首《甜蜜蜜》。大家哄笑起来,袁铃嘲笑他“什么年代了,真土气。”

邓超风趣地说道:“这是我的招牌歌。”

当杨淇听到这两首歌名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往日的记忆便随之排山倒海起来,从前!青春里那场爱恋的感觉从全身荡漾而过,邓超回头看了她一眼,很无奈,有种秘而不宣的味道。昏暗迷离的包房,两人暗揣着那段旧爱,私下里纠缠起来。邓超声情并茂地唱着歌曲,歌声在包房里飘荡,杨淇努力镇静自己,回忆起从前。

大一的时候,杨淇在他们学校算得上是校花,邓超和杨淇是同桌,邓超暗恋杨淇,杨淇的课堂笔记,都是抄的邓超的。杨淇每次抄笔记都是戴着耳机,听着音乐,心不在焉地对着笔记就是一阵风卷残云,囫囵吞枣。有天杨淇抄笔记,不经意间看到笔记中间的一行小字,写着:爱你在心口难开。她写完最后一个字,才发现在这数学笔记里,有这句甜蜜的话,字体明显有些小,这排字,羞窘地立在中间,如一颗躁动的心,囚禁在薄薄的纸中。不久学校搞元旦晚会,邓超用英演唱这首《爱你在心口难开》。

杨淇开始注意他,并慢慢产生了感情。周末,邓超骑着自行车载她去田野里看风景。那时他们都喜欢邓丽君的《甜蜜蜜》。邓超一边骑车,一边给她唱《甜蜜蜜》,杨淇坐在后面,搂着他的腰,头靠在他后背上,嘴角上扬,甜蜜蜜地看着蓝天白云、青草、花朵……

邓超在唱《甜蜜蜜》,声情并茂,一如当年:“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好像花儿开在春风里,开在……”杨淇深深沉浸在歌声与回忆当中,这时同事小王笑着一屁股坐在杨淇旁边,对杨淇说:“邓总唱得还蛮不错。”杨淇惊慌,忙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微笑着点点头。

邓超在前面唱歌,杨淇看向他,闲散中透着微妙的精心和在意。突然想着,他是不是还喜欢穿平角的内裤,是不是还穿43码的鞋子、三尺三寸半的裤子,是不是还有吃麻椒的习惯,是不是……她想不下去了,陷在深重的伤感里。她忍不住又看向他,看着他的背影,这个宽大的背,曾经是属于她自己的,她突然十分地想在他的背上靠一靠,哪怕就一下……她就这样想着,继而入迷,继而好笑,最后恼恨起来,她把最强烈的想法用最残酷的现实强压了下去。

两首歌唱完,邓超坐回沙发,一群人蜂拥去抢麦,同事欢喜地叫杨淇过来点歌,杨淇婉拒。如此一来,落坐在沙发上的只有她和邓超两人,包间里,一群人的狂欢,两个人的悲凉。杨淇一会儿左腿搭右腿,一会儿右腿搭左腿,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邓超喝了一杯果汁,低沉地说道:“给你的钱,你为什么不要?”

“不想要。”杨淇平静地说道。两人说话谁也不看向谁,看似表面上风轻云淡,实则暗地里肝肠寸断。

“怎么,你想一直要我欠你的?”

杨淇满脸不屑,她没有说话。两人好像彼此怀揣密电码,不暴露真实身份,周旋在其他人身边。

“咱俩永远扯不平,你永远都愧疚于我。”杨淇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满眼悲凉。

从酒吧出来,陈渔和叶之之、安灰分手后,她独自一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相思街”。她停下了,暗想:“原来我的心在这儿。”这个时候,这条街上人还很多,有一点儿喧闹,可就在以前的某个晚上,这里好像只有她和杜宁两个人,她每次想起那晚的情景,就会奇妙地觉得安心。一种模糊的不确定的感情把她搅得迷迷糊糊的,她不知道是朋友般的依恋,还是一种男女间的爱恋。转念,陈渔想到杜宁的种种可恨之处,觉得他在哪儿都是喜欢过那种灯红酒绿、逍遥自在的日子,于是便横下心来,不再去想,她责怪自己,怎么会去想这么一个极不靠谱的人呢?觉得既可笑又无聊,可一会儿,那思绪赶走又飘来,像丝线一样,一条是“喜欢”,一条是“厌恶”,两根线就这么缠来缠去,形成一个结,烦扰在她心间。陈渔把这份感情藏得很深,一直不敢正视。

8

早上,门铃大作,杨淇迷瞪着眼去开门,从猫眼一看,大吃一惊,打开门,骇然:“你们怎么也没打声招呼呀。”

杨淇父母进屋来,老眼看小眼,对看两相悲。母亲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有对象了吗?”

没待杨淇回答,父亲抢先说:“没有的话,更好,跟我们回安阳,我们帮你物色了一个对象,这人是公务员,条件不错。”

“我不会回到小城里去。”

“小城有什么不好?”父亲反问道,“非要离我们这么远?”

母亲挑眉:“没有男朋友就得跟我们回去!”语气斩钉截铁,将话说得不留一点儿缝隙。

杨淇心一惊:“谁说我没有男朋友,我找到了。”接着她就搬出救兵,给葛根打电话,心虚得不行,“我父母来了,要见你,过来吧。”

葛根睡意朦胧,接到电话,乐了一阵:“这么说,我就要入戏了,女婿去见岳父母。”

杨淇母亲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别给我耍花招。”

葛根一番打扮后,没忘去超市买礼品,之后拎着大包小包直奔杨淇的住所,门铃响,杨淇母亲去开门,一愣,便立刻明白了,脸上堆起了很多笑容。

葛根诚恳地向他们问好:“阿姨、叔叔,你们好。”杨淇爸爸的目光落在了葛根身上,上下打量一番,也是一脸的笑意。

进屋后坐下,杨淇说道:“爸妈,他叫葛根。”说完,低声对葛根耳语道,“我妈很精明,她怀疑你是假的,一定要演好!”

葛根打了个“ok”的手势,两人会心一笑。

杨淇爸说:“我记得有种药材叫葛根吧。”

葛根悠悠地给杨淇父母斟好茶,举止从容,不慌不乱,不错!兴许这场戏有得演,杨淇没了忧虑,葛根笑笑:“对,我人如其名,气平、味甘、无毒,能清热去火、保肝护肝,重要的是不会惹杨淇生气。”

杨淇父母笑了,杨淇父亲说:“你长得有点儿像葛优,我和你阿姨都很喜欢他,当然希望对你也是十分满意。”葛根笑笑,很亲昵地搂过杨淇,手搭在她肩上。杨淇看着他,眼角里流露出一丝不满,她侧过脸,避开他的气息。葛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眼色,杨淇看了看父母,便无可奈何。

杨淇父母很满意,接下来杨淇妈妈试探性地问:“我听杨淇说,你经营两家品牌专卖店,生意如何?”

“还不错,我有车有房,现在又有了杨淇,说实话,叔叔阿姨,我感到很幸福。”

“你父母身体都还好吧?现在青岛居住?”

“他们身体还不错。”

“以后不打算和你们住在一起?”

“我打算将来有了孩子,就把他们接来。”

杨淇在一旁自嘲起来,暗想:“这完全是替别的女人的父母问的,就好比读一份旧报纸,一点儿意义也没有。”

杨淇爸妈相视点头,觉得葛根条件还不错,杨淇妈堆着笑说:“瞧这光亮的脑门,多有福相。”葛根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

杨淇爸说:“将来我们可是把杨淇交给你了啊,你可要好好对她哦。”杨淇的心“咯噔”一下,虽然她知道不是真的。

葛根完全进入了“女婿”的角色,大行其道进行“表演”,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一定,一定,你们就放心吧。”葛根信誓旦旦、表情亢奋,杨淇一脸不屑,暗自嘲笑,“瞎激动什么,演得可真够像的。”

葛根往老人茶杯里斟满水,拉过杨淇的手,语气温和:“陪叔叔阿姨到哪儿去吃饭,一会儿我打电话预订一下。”杨淇配合道:“要不,去吃火锅吧?爸妈可以吗?”她平时在他跟前的傲慢,无影无踪。

“我们怎样都可以。”杨淇爸妈说。杨淇想抽手,葛根不撒手反倒用力握着,和颜欢笑的面容下,两只手在暗中彼此不服地较量起来,就像波平浪静的海洋底下潜伏着汹涌的力量。葛根一脸的得意,杨淇咬牙切齿,狠狠地掐了他一下,葛根忍不住“哎哟”一声,两位老人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他们准备去饭店,上车前,葛根就把车门打开,待两位老人坐进去后,关好门。杨淇坐在前面,冷哼一声,葛根自顾自地笑,不答理她。开到饭店门口,葛根下车帮老人打开车门,进饭店,上前搀扶着杨淇妈,搬椅,倒水,点老人爱吃的菜品,照顾得无微不至。在杨淇爸妈去卫生间时,杨淇终于得空,对他进行嘲讽:“哎,真没想到啊,演得可真够像的,真女婿也没您这般殷勤的,影视界可缺了一个人才。”

“我可当自己是真女婿的,很卖力。”葛根一脸坏笑。

“一相情愿。”杨淇没好气。

杨淇爸妈从卫生间出来,葛根站起来,看到杨淇爸的肩膀有点儿斜:“叔叔,您脊背有些不舒服?”

“有点儿。”杨淇爸不好意思地笑着说。

“可能吹空调的原因,来,我帮您按按。”葛根说。

杨淇瞪他,暗想:“这有点过分,明显收买人心。”葛根狡黠地一笑。

“这怎么好。”杨淇爸一脸的歉意。

“没关系,一家人嘛。”葛根回头冲杨淇得意地笑。

葛根妈乐得合不拢嘴:“一个女婿半个儿啊,这孩子真不错。”葛根有模有样地给杨淇爸做着按摩,一招一式,还真像那么回事,杨淇皱眉觑眼、不屑一顾。

吃饭的时候,葛根弯腰凑过脸来,对杨淇说:“少吃些辣。”语气透着丝丝关切,杨淇爸妈相视一笑,“女儿,你很有福气的,像葛根这样会体贴的人,哪儿找去呀。”杨淇心不在焉地笑笑。葛根把戏演得逼真且兴致勃勃,杨淇半晌找不到一句打击他的话,无比郁闷,每次听到葛根那充满爱意的话语,她的胳膊上总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到了晚上,杨淇对父母说:“爸妈,我送你们去宾馆吧,我这儿地方太小了。”

“住什么宾馆呀,住我那儿就行,我那儿地方大。”葛根说。

杨淇给了他一个眼色,要葛根不要和她争执:“还是住宾馆吧。”语气有一丝的恳求和坚决。

杨淇父母迟疑着,葛根像是没有领会杨淇的意思,热情说道:“还是住我那儿吧,很方便的。”

“我看就住葛根那儿吧,住宾馆还要花钱,多冤枉。”杨淇妈说。

杨淇一脸的无奈,但不得不按捺住心中的火气,这场戏对她来说真是难受至极。来到葛根家,葛根去洗水果,对杨淇说:“杨淇,给叔叔阿姨冲点儿茶喝吧?”

杨淇表面上痛快地答应,心里却犯了难:“茶在哪呢?”她找了两个地方都没找到。这时葛根端着水果出来了,杨淇给了眼色,葛根倒是机灵起来了,“哦,哪次都是我帮她冲茶,她哪里知道茶叶放在哪儿?”

杨淇妈细致地看着他俩,眼神、动作都尽收她的眼底,见葛根欲要去柜子里拿茶叶,杨淇妈说:“算了,不喝了,晚上怕睡不着觉,喝白开水吧。”杨淇爸也附和着说:“白开水吧。”杨淇自顾自地坐在那儿,对着屋子四周环顾,杨淇妈全都看在了眼里,心头掠过一丝忧虑,暗想:“会不会两人在演戏?”

聊了会儿天,不知不觉已是晚上11点:“我先回去,你们就在这儿睡吧。”杨淇起身。杨淇母亲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对杨淇说:“这么晚了,你也别回去,就住在这儿吧。”

这时葛根喜出望外,杨淇暗想:“这怎么睡呀?”杨淇看向葛根,两人面面相觑,“不了,我还是回我那儿吧?”杨淇抓起包,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急迫中总是有漏洞的。

杨淇妈的脸阴了下来,稍稍警觉起来:“让我和你爸住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呀,你说是吧?”她挑衅地盯着杨淇看。杨淇不知所措,眼光里闪过一丝愠怒,没待杨淇回答,杨淇妈斩钉截铁,“就这样吧,快去休息。”

杨淇气得牙痒痒,但总不能这时候和盘托出她自导自演的这场阴谋鬼把戏吧?杨淇偏头看到葛根一脸得意的笑,她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无奈,杨淇和葛根被关在了一间屋子里:“看你那个样儿,你老实点儿啊。”

“行,我不招你,你睡床,我打地铺。”葛根无比温和地微微一笑,接着问道,“今天我演得怎么样?像不像老公?像不像女婿?”

“演得挺像!”杨淇斜睨他。

葛根听到卧室门外有动静,轻轻地走到门边。

“你在这儿干什么?不像话!”杨淇爸低沉地说道。

“我半信半疑,我得确定下,他俩是不是演戏给我们看。”杨淇妈小声地回应。

“他们很认真,不像有假。”杨淇爸沉吟一下,脸色凝重,“那要是假的话,你还这么硬逼女儿和人家住一个房间?这不胡闹吗?”

杨淇妈却是一脸的春风得意:“反正我是看好这小伙子了。”

杨淇父亲一脸的不乐意:“你真是无理取闹。”说完回房间了。

隔着一扇门,两位老人的对话,葛根全听到了,他立刻蹑手蹑脚地折了回来,关掉灯,拉过杨淇,杨淇一脸愤然,打了他一下,“你浑蛋!”

杨淇妈眉头皱了一下,贴耳静听里面的动静。

葛根向杨淇指了指门,低声说道:“别吵,你妈在门口听,她在怀疑我们。”

“怎么办?”杨淇惶然,“她要是知道是假的,真会把我带回安阳的!”

“我有个办法。”葛根一脸的高深莫测。

“什么办法?快说!”

“假戏真做呗。”葛根一脸坏笑。

“想得美!门儿都没有!”杨淇低声喝道。

葛根索性在**跳了起来,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杨淇掩嘴笑了起来。

“你来点儿声音呀。”葛根说。

杨淇不好意思,轻咳声:“你浑蛋,把我弄疼了。”娇声嗔怪。葛根呢,则让自己的喘息声更加粗重,在**不停地做运动。葛根对杨淇伸了伸大拇指,两人偷偷乐了起来。杨淇妈讪笑着走开了。杨淇也跟着一起晃床铺,杨淇笑得不行,葛根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可以了。”杨淇憋不住想笑,但她不敢笑出声,只能憋着,憋得浑身颤抖,葛根生怕杨淇嘎嘎地笑出声,赶紧伸手去堵杨淇的嘴,手指竖起,做出噤声表示,一时间,葛根的脸几乎贴在杨淇的脸上,他们深情地相视。

第二天早上,杨淇低声冷喝道:“我父母已经说要回去了,你这么热情挽留,什么意思?演戏你还上瘾了?”

“我还不是为装得像一点儿吗?”葛根声音低沉。

“谁知你安的什么心。”杨淇不屑地冷哼道,“戏幕拉开由你,大幕落下由我,你就不要再折腾了。”

“你不对我感激涕零也就罢了,连声‘谢谢’也不说。”

杨淇瞪他一眼。葛根一脸委屈,嘴里嘟囔着:“劳民伤财,费力还不讨好。”

早上吃饭的时候,杨淇母亲问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一声闷雷打在了杨淇的心上,杨淇母亲看向葛根。

“那要看杨淇怎么想的了,我没任何意见。”葛根将这问题船过水无痕地推给了杨淇。

杨淇微笑着说:“再等等吧,结了婚,就得生孩子,到时好像全世界就剩肚子一件事儿了。”

“我们还想早点儿抱外孙呢。”杨淇父亲笑着说。

“她有理想。”葛根帮她解释,语气郑重十足。

“什么理想?想成为名模?”杨淇母亲义正词严地说,“这是个很渺茫的事情,我告诉你女人到三十了,嫁得好才是理想。”

这提到了杨淇的痛处,她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显然心不在焉。不过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这出戏总算是演完了,杨淇父母高兴地回安阳了。

9

狄加要结婚了,这天他们来安灰影楼里拍婚纱照。狄加在更衣室里对ufo这个话题侃侃而谈。安灰在化妆间里看到狄加的老婆,漫不经心地问道:“刚才听到你老公老是期待外星人把他带走,你不觉得没有安全感吗?”

他老婆哈哈大笑起来:“你不觉得他太天真了吗?外星人把他带走?简直就是个笑话。”她摆摆手接着说:“随他怎么折腾,反正他的工资卡、银行卡、医疗卡、结婚证、房产证都在我手上。”说完她偏过头对着安灰得意地笑起来。安灰顿感这是个聪慧且强悍的女人,狄加以后要当猴子了他老婆手掌心上的猴子。

唐果来骆坤公司报到,她在公司做了一名行政员,有天她去给骆坤印名片,突然发现名片上的“email”账号好熟悉,猛然间,她石破天惊地发现,骆坤就是资助她读完大学四年的“千百度”,这几年来,她一直在众里寻他“千百度”,没想到要找的恩人现在就在她身边。其实骆坤并不知道他一直资助的对象就是唐果,因为他把钱直接委托给学校。唐果也感觉骆坤对资助对象并不了解,于是她打算等时机合适,把这事告诉骆坤。一时间唐果激动不已,她发觉她更加喜爱骆坤了,但一想到他有女朋友,便黯然神伤起来。

叶之之破天荒地没有联系骆坤。骆坤没接到叶之之的电话,反倒觉得有种不适,这种不适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失落感,他开始反思自己,突然他有种想见她的冲动,想听她说话的声音,想看她微笑的样子。骆坤开车来到珠宝店,他要给叶之之买条项链:“我想送我女朋友一条项链,麻烦您推荐一下。”

服务员热情地拿出四条漂亮项链:“这几款很时尚也很漂亮,你可以选其中一条,相信你女朋友一定会喜欢的。”骆坤仔细地选了一条,让服务员包装好,他欢天喜地地去茶馆,要给叶之之一个惊喜。

处理完名片的事情,唐果去医院做体检,在医院里,她看见了叶之之,虽然她并没有见过本人,但在骆坤的办公桌上,她看到过他们两人的合影。一张单薄的照片,就能够准确无误地认定是叶之之吗?唐果十分肯定,她盯着照片细细地看了很久,因为她是骆坤的女朋友。唐果看到她和一个男的在一起,有说有笑,样子很亲密,当然这个男的就是许志森。唐果一时有些气愤,觉得叶之之在背叛骆坤,她不想让骆坤受到伤害,于是她用公用电话给骆坤手机打了过去,她故意变换腔调,不让骆坤听出是她的声音来。

骆坤接到电话,车正开到一红绿灯处:“你女朋友和另一男的,在第二人民医院。”骆坤脸色阴沉了下来,他隐约感觉到一定又是许志森。唐果紧张地挂掉电话,绿灯亮了,骆坤变换方向,直奔第二人民医院。

许志森的出院手续已经办完,在医院停车场,叶之之对许志森说:“再等半小时,如果骆坤还是不给我打电话,我就给他打,反正每次妥协的总是我,好像上辈子我欠他的。”

许志森抱歉地说:“这次都怪我给你添麻烦了,我希望你一切都好。”骆坤坐在车里看着他们两个。

“不是因为你,你多想了。”叶之之安慰他,“看看我们买的‘心兰’怎么样了。”许志森打开后备箱,他们两个都傻眼了,买的花全都枯萎了。叶之之怜惜起来:“太可惜了。”

“改天我再去买。”许志森说着关上后备箱,两人准备上车。

骆坤一边看着叶之之,一边给她打电话,语气很平静:“你在哪儿呢?”

叶之之一看手机,心里狂喜,表面却波澜不惊地说道:“我在茶馆呢。”话一出口,叶之之便后悔起来,暗暗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撒谎呢?”原来心里在乎的事情,越想做得称心如意,往往结果越糟糕。

骆坤低沉地“哦”了一声,便没了声音,死寂一般,在叶之之听来,这简短的一个“哦”字,突然变得意味深长了许多。挂断电话,叶之之诚惶诚恐。在一旁的许志森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叶之之也不想让他知道,她强颜欢笑地坐进车里,回到了茶馆。

骆坤愤然离去,一个念头蛰伏在他心里:“她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他使劲地拍着方向盘,有种被欺骗的感觉,叶之之的谎言触及了他心中的隐痛,因为他经历过一次女人的背叛,所以他很害怕背叛及失去的感觉。

叶之之守着电话,等待骆坤的声音,可他没有再打来过,她有些害怕,隐隐不安起来。不出唐果所料,骆坤一脸阴沉地回到办公室。唐果关切地问:“骆总,你好像不高兴。”“没什么,你忙去吧。”到了下班的时候,骆坤问她,“一起去酒吧吧?”唐果欣喜若狂地答应了。

忙完茶馆里的事,已经是晚上8点钟了,叶之之给骆坤打电话,接电话的是唐果:“坤哥在酒吧里喝醉了。”叶之之问她:“你是谁?”“我是小唐,唐果。”叶之之心一沉,若有所思起来。

她挂断电话,急急地赶到酒吧,醉眼蒙眬的骆坤见到叶之之说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说完便搂向唐果,叶之之仔细地看了下唐果,她直发,大眼睛,一张洋溢着青春的脸庞。骆坤指着叶之之说道,“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谁呀?”叶之之黯然神伤地看着他,最后总算是把他弄回家了。

积压在胸中的闷气总是在寻找突破口,骆坤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撒谎骗我?你明明没在茶馆?”

叶之之坦言:“那天我确实没在茶馆,我去看许志森,因为他要出院,但我并不是有意要撒谎的。”

“又是他,他关心你,你关心她,这是什么事儿?”骆坤恼怒起来:“我不是夹心饼干里让你们都甜蜜的那层奶油!”

“骆坤,你真的误会了。他在这儿没有什么亲朋好友,生病了,我感觉他挺可怜的。”叶之之耐心地向他解释。

“你善良热心,总觉得别人需要你的帮助,你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们就差上床了吧?”骆坤恶毒地说。

“骆坤你浑蛋!无耻!道貌岸然,你其实不过是个伪君子,卑鄙小人!”叶之之气结,咄咄逼人起来。骆坤笑了,她抓起包,便要走,骆坤一把将她拽了回来,顺势拉进了怀里,叶之之愤怒挣扎着,“你放开我!”

“怎么,要去陪那个许志森吗?”

叶之之瞪着眼睛发狠地说:“不要你管!”

骆坤紧紧地抱着她:“你时刻都要记住你是我的女人!”

“你……”叶之之的话被淹没了,骆坤用铺天盖地的吻擒住了她。

骆坤半夜被渴醒,舌头像一根棍儿一样杵在嘴里,他想起来喝水,一翻身发现熟睡的叶之之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好几个夜晚都是这样,骆坤的手被她抓得紧紧的,他实在渴得要命,想抽出手来,稍一动,叶之之梦里呻吟道:“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骆坤看着她,眼睛里充满爱意,不过他得想个办法,为了不惊醒叶之之,骆坤索性把薄绒毯卷起,放在她手里,以便让她安宁入睡。这个办法不错,熟睡中的叶之之全然不知,只是紧紧地抓着手里的东西,骆坤窃喜。喝水回来,他重新回到**,爱怜地看着叶之之,他知道她需要有安全感的爱,他亦是。

10

邓超时时刻刻都在伤害着杨淇,伤害她,已然是他的一种乐趣。电梯门打开,杨淇正好碰到邓超和袁铃在里面,她犹疑着不想踏进电梯,可又觉得自己想得太多余,他们与己何干?她把头一扬,目不斜视,一脚迈入。杨淇站在他们前面,邓超故意亲昵地把袁铃搂在怀里,心不在焉地亲吻袁铃的额头,眼睛却看向杨淇,不锈钢的电梯厢体,把他的眼神、动作全都映照了出来,杨淇尽收眼底,袁铃在他怀里娇笑着,笑声又傻又响,杨淇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到了楼下,邓超说道:“杨小姐,一起吃个饭吧。”

“不必了,谢谢。”杨淇冷冷地说。

这时葛根来接杨淇,邓超看着他们离去:“那是她男朋友?”

袁铃说:“不太清楚。”邓超若有所思,袁铃没好气地继续说,“杨淇这人就是假装清高,好像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她一点儿也看不起我。”袁铃见邓超不搭话,推了他一下,“在想什么?”

邓超漫不经心地说:“她那是对你羡慕嫉妒恨。”

邓超打开车门,两人上车,袁铃问:“你好像对杨淇感兴趣?”

“有吗?”邓超反问道。

“我听别人说,她有过一段非常刻骨铭心的爱。”袁铃一边补妆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这话让邓超心里一惊,袁铃继续说:“他们是大学同学,后来她男朋友去了国外留学,杨淇就打工赚钱供男朋友读书,挺不容易的,她一天要奔波好几个学校,去教学生舞蹈,挣来的钱全都寄给男朋友。那时她有个外号叫‘蜗牛小姐’。”

邓超侧目,问道:“为什么?”他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但一双眼睛分外有神。

“因为她总是背着个大大的背包,一个看上去很瘦弱的女子,背着个大包,总会招来别人的不解。”

邓超点燃一支烟,用探询的眼光看着她,袁铃笑着说:“全是她男朋友的东西,大到一件衣服,小到一根头发。”

“那他们为什么分手呢?”邓超狠狠地抽着烟,此时他的心里,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爱恨交织,纷乱复杂。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我们聊她干什么呀,哎呀,我饿了,快点儿走吧。”

邓超起动车,他冷冷地说:“你怎么会不清楚,你为什么和你男朋友分手?女人都是同行。”他的语气充满嘲弄。

袁铃冲他吐了吐舌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道:“青春里每个人都会有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情,但它往往与婚姻无缘。”

邓超没有理会她的话,他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静,呆了半晌,他冷不丁地说道:“‘蜗牛小姐’背叛了她男朋友,一点儿都不值得可怜!”

袁铃禁不住笑了起来:“我以为你在说什么呢,我发现你对别人的爱情故事特别感兴趣?有时间说说你自己的。”

“我没什么可说的。”邓超狠狠地掐灭烟蒂。

葛根接上杨淇,他沾沾自喜地说:“咱爸妈昨天给我打电话了。”

杨淇皱眉:“那是我爸妈,你搞清楚!”这时葛根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眼,递给杨淇,“谁来的?”

“自己看。”杨淇接过手机一看,是她妈打来的,她一脸的无奈,“我是他们的女儿,奇了怪,他们怎么老给你打电话?!”

“我是他们的女婿呗。”葛根笑笑,手机还在响,“接吧。”

杨淇一脸的窘迫:“妈,什么事儿啊?”

“哦,杨淇啊,你和葛根在一起啊。”

“嗯,刚巧碰在一起了。妈,什么事儿啊?”

“哦,葛根给你爸邮寄来的那个按摩器,我们收到了。这小葛,想得太周到了。”

挂断电话,杨淇匪夷所思地看着葛根:“葛根,你有点儿过分了,简直强买强卖。”

“我只是买了一个按摩器而已。”

“你在折磨我。”

“那我不折磨你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拒接你父母的电话,或者干脆把你的阴谋说出来。”

杨淇一听,说话语气立刻软了下来:“别这样,不然他们火气更大,事情也会更糟糕。我的意思吧,就是你接电话可以,但不许买东西给他们,留着这些孝心献给你未来的准岳父母。等我找到男朋友,一定把你替换下来。”

葛根听到这儿,笑了起来:“到时,你打算怎么说我呢?”

“我就告诉他们,说你背叛我了,或者干脆说你壮烈牺牲了。”

“有你这么恶毒的吗?那好,你给我买墓地啊。”

“好啊,不过,我现在想和你说件事,我想自己开模特公司,需要一些资金。”

“多少?”

“200万。”杨淇战战兢兢地说出。

葛根想了想,便答应了:“好,我支持你。”

“你有这么多钱吗?”杨淇担忧地说道,“别打肿脸充胖子,我可不想为难人。”

“你就别管了。”葛根胸有成竹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