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迷恋我

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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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昕然!”

那声刺耳的呼喊, 不肖回过头,便能知道来者何人了。

但今日的郑可儿是有备而来,她手上握着一支装满透明**的玻璃瓶, 气势汹涌的朝这儿走来。

嫉妒早已使她面目全非, 在昂贵的化妆品, 也掩盖不了她丑陋的嘴脸。

“我不甘心, 你凭什么过得那么好?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这张脸!我要让你尝尝我经历过的痛!刀子在脸上划过的每一刻、因为相貌在娱乐圈举步艰难的每一刻, 全都是因为被你毁容开始的……”

说着, 郑可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抬手就将瓶中的**直直朝杜昕然的脸泼了过来。

事情发生的太快, 快到杜昕然根本来不及做出什么反应,就见眼前被黑暗笼罩着, 而后身前的男人溢出一声痛呼,就面朝她直挺挺倒了下来。

“阿成!”

‘滋滋’的声音在耳边盘绕不去, 刺鼻的硫酸味、还有烧焦的臭味, 无不在提醒着她, 泼在裴逞后背的**是什么!

他的衣服破了很大一块洞,露出来的皮肤血肉模糊, 触目惊心。

郑可儿见目的还没达到,瓶中的**却一滴不剩,她发了疯似的扑过来,颇有一副要把杜昕然撕成碎片的狠劲。

“我要毁了你,连逞哥也被你迷得团团转……都是因为你这张脸!我要毁掉,到时候你就知道, 什么资源、什么男人, 都会离你远远的!”

好在安城景苑的保安总算反应过来,合力把她制服了。

而裴逞这里, 明明已经奄奄一息了,却还是下意识的把杜昕然护在身前,生怕她收到什么伤害。

这令郑可儿更为打击。

她被几个三大五粗的保安按压住,却还不肯消停下来。

她披头散发、容颜狰狞的,活像一名疯婆子。

“我诅咒你们,这辈子都不能修成正果!真相是你们不去理会它就不存在的吗?!想要知道以前的事?我偏不告诉你们,只怕到最后知道了,才是最为致命的。”

“你们以为这样就是圆满了吗?只怕事实比你们能接受的程度,还差得远呢,哈哈哈哈!”保安赶紧把她拖曳走,她魔性的笑声却如魔咒般,回**不去。

裴逞见危机彻底解除,强撑住的最后一丝力气也被抽干了。他唇色发白、冷汗涔涔,痛吟了一阵后,眼皮重重的阖上。

从始至终,杜昕然一直呈呆滞的状态。

这种电影才会发生的手段,没料到有一天会发生到自己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残害、郑可儿的魇咒、还有那令人作呕的腐蚀味,都让人深深陷入绝望。

乌云笼罩着天空,裴逞趴在地上,大片灼烧面积暴露在空气中,碰也碰不得,摸也摸不得。

而这个宽阔的后背,明明在上一刻,才背她走过好几里路。

杜昕然深深体会到什么叫做束手无策,她只能撕心裂肺的在原地哭喊:“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

好在裴逞的情况虽然看似可怖,但也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送院及时,加上他有专业的医疗团队随时待命,最后还是成功化险为夷了。

当裴逞醒过来时,杜昕然已经在他床边守了好几天了。

她眼睛红肿,神色憔悴,明显是哭过的痕迹。

裴逞因为重点伤在背部的皮肤,所以只能趴着。

他看她时,微微侧着头,所以杜昕然是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醒了的。

她不知在想什么,双眼空洞的盯住某一处,然后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了下来。

“傻丫头,哭什么?”裴逞艰难的抬起手,用大拇指给她擦拭。

杜昕然大致向医生了解过裴逞的情况了,虽然这次不算伤得特别严重,只要遵从医嘱好好修养,很快行动就能恢复自如,但他的皮肤,还是免不了会留下烙印。

虽说裴逞有钱,可以请最好的皮肤专家为他调养,但这些……本来不应该是他承受的。

都这种时候了,裴逞还想着哄笑她:“没事,我身上的优点那么多,也不差这点外在美。”

他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脸上贴:“况且,我的脸也没伤着,还是很帅的,你摸摸看。”

杜昕然话里止不住带着颤音:“你为什么要挡在我身前,我可以自己躲开啊,就算躲不开,那也是我的命数了。”

她一阵后怕,幸好郑可儿买来的硫酸浓度并不高,不然别说裴逞要趴在医院了,可能性命都得交代了。

到时候,这份恩情,她应该怎么还?

如今的他跟她,并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关系,根本不该让他豁出性命。

这话问得裴逞都哑口无言了:“就是条件反射的举动啊。”

他也没想到,他从小一个得天独厚,凡事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有一天会在乎一个人比自己更甚。

当看到那些危险朝杜昕然袭来时,他呼吸都骤停了。只想着快一点,快一点去到她身边,要不惜任何代价,护着她。

好在,总算来得及。

看她郁郁寡欢的,裴逞的心比伤口还疼。

“唉,你书上不是总这样写吗?女主遇到危险的时候,男主都会奋不顾身,虽然男主们可能没我那么狼狈,当场晕了过去……但好歹我也算是英雄救美了吧。”

说到这,杜昕然就更难过了。

“我又不是女主,你也不是男主,你没必要这样。”

裴逞可就不服了,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我不能做男主。”

杜昕然抿了抿唇,没有回话。

她想说,不是他这个男主做得不好,是她不配做女主。

在他命悬一线的时候,她只会哭哭啼啼,什么忙也帮不到。而且,她只会给他带来危险,带来麻烦,上次是这样,这次也是。

如果裴逞没有喜欢上她,他的生活本该顺风顺水,而不是满目疮痍。

裴逞‘嘶’了一声,打断她的思绪:“杜昕然你靠近点,这样仰着头跟你说话我很辛苦。”

他见不得她伤神的样子,也见不得她站得远远了,让他触手不及的样子。

杜昕然自然顺从的低下头,生怕她的一丝延迟,都会让他牵扯到伤口。

“阿成,我其实……”她正要开口,却见裴逞倏地凑上前来,而后她的唇被一片柔软堵住,让她接下来的话,戛然而止。

裴逞只是蜻蜓点水,并没有特别冒犯,但杜昕然却是清醒以来的第一次,所以受惊程度可见一斑。

她瞪大双目,像是被夺走了语言功能一般,任何话都说不出口。

还是裴逞轻咳了声:“没别的意思,就是伤口太痛了,需要一点止痛剂。”

他苍白的面容,让任何想要苛责的话,都自主回到肚子里。

甚至,她竟然想,主动抚平他的伤痕。

“那……”杜昕然咽了咽干沫,而后盯着他的薄唇开口,“就再来两剂吧。”

说完她垂下头,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轰——

有一朵绚丽的烟花,在裴逞的脑海中,炸开了。

这是杜昕然主动的,也是她在清醒时,第一次跟他亲密。

要说刚刚只是浅尝辄止,那现在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动作生涩笨拙,说是要给他打止痛剂,但针头却只在外面象征性的贴着,根本没有任何实际举动。

可这已让让裴逞雀跃不已。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撬开她的齿关,把她的舌头拖曳进来,迫使她与他共舞。

他用力吸.吮她口中的津甜,仿佛那是世间上最有效的止痛药。

杜昕然的乖顺,令他如痴如醉,让他觉得不够,怎么都不够。

因为脖子上仰的角度,使接吻变得吃力,但让他就这样结束,他肯定是不愿意的。

裴逞干脆把人抱到**,维持着趴着的姿势,压着她亲。

因为医院的床是的统一的单人床,空间狭小,加上裴逞身材高大,从门外的角度看去,倒看不清是两个人在接吻,反而看起来像是男人把女人压在身下,行那不光彩之事。

护士和医生站在房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还是护士硬着头皮开的口:“抱歉裴总,打扰了,医生来给您换药了。”

*

半晌后,裴大总裁人模狗样的趴在**,配合着医生的检查。

而杜昕然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那眼角带泪,面色坨红,梨花带雨的模样,倒真有一副刚被雨露摧残的样子。

病房里充满了尴尬,除了机械的嘀嘀声,就是医生千篇一律的叮嘱,令杜昕然如坐针毡。

医生唰唰在病例写着东西,不忘循例提醒:“如果伤口疼得难受的话,可以让护士给您用镇痛剂。但如果可以忍着,还是尽量少用。”

裴逞一直漫不经心,只是在听到某个关键词的时候,才有了一丝反应。

“不用了,我有零副作用的止痛剂。”

他说着,便扭过头去看把自己缩在角落的女孩,其暗示不言而喻。

杜昕然的脸腾得涨红,她一抬头,就对上他坏笑的脸。想到刚刚自己给裴逞‘用药’的举动都被那么多人观摩了,她就恨不得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她瞪他一眼,企图让他闭嘴。

然而裴逞非但没有收敛,在接下来的上药过程中,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杜昕然身上,嘴角含笑,带着些许意犹未尽。

就连杜昕然拼命眨眼给他示意,他也不理会,直到医生都看不过眼——

“裴总,您这次重点伤在了后背,剧烈运动对您的伤势恢复不好。这几天记得要静养,切忌……行.房。”

裴逞听了只是挑了挑眉,并没有否认。

而杜昕然就像被雷劈中一样——傻了。

本来第一接吻就被人撞见,已经够让她难为情的了。没想到医生不仅以为他们那样……还以为他们那样!!

什么呀,她看起来像是那么急.色的人吗?

现在光天化日的,他们俩正处在医院这种公共场合!

更何况,裴逞还只是个病人!!!

脸皮薄的杜昕然可听不得这种话。

以至于过后的几天,杜昕然为了避嫌,每次来看裴逞的时候都离得远远的。要不然就拖上小刘琳达,阿猫阿狗,来阻止任何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可能。

别说裴逞想要求一点止痛剂了,就算只是想跟她说上两句悄悄话都难如登天!

以至于,受伤时期的裴逞,在医院过着朝九晚五,早上处理工作,晚上休息养伤,这种比清水还寡淡的生活。

*

好在出院这天是周末,为了给杜昕然惊喜,裴逞并没有提前通知她。

这几天他也好好反省过了,那天他确实是太得意忘形,才忽略了她的感受。

杜昕然本来就是容易害羞的人,自己又还没正式跟她定下情侣关系,她不好意思也很正常。

女孩子嘛,怎样都会想要个正式的告白仪式的。

裴逞趁着今天杜昕然在甜品店,他就拿着自己亲手做的瓷玩偶,打算亲自送给杜昕然。

到时候,她还能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裴逞捧着两个男女娃娃,越看越觉得满意。

谁说只有她的前男友会做瓷娃娃的,他做的,一点也不比那人差。

自己还是在医院这种极端环境下做出来的,要是没被背后的伤口拖累,他肯定能做得更好看!

可没料到,今天甜品店里,不只是寥寥数人,恰好杜昕然的父母也在场。

裴逞没发现不妥,还恭敬地上前问好:“叔叔阿姨好,我叫裴逞,是昕昕的男……”

“你还敢来!”

可谁也没料到,平时随和的杜母,反应特别激动,她像是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指着裴逞的手指都在发抖。

无辜的裴逞懵在当场,杜昕然赶紧跑出来圆场:“妈,你别这样,他没有恶意的,上次我遇到危险还是他救的我,在医院躺了足足两周呢。”

杜母像是听到什么国际笑话,她冷哼一声:“他救你?他不害你就不错了。”

论任何人一上来就被人阴阳怪气的对待都会心里不畅快,更何况是向来被顺惯了的裴逞。

他能继续低声下气,已经是看在杜昕然的份上了。

“阿姨,您对我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尽管说出来,我都能改。”

可杜母对他的恨意,又哪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她指着门口,逐客之意明显:“你不用改,你离我女儿远一点就行了!”

这话实在让人无力。

裴逞拿着瓷娃娃的手指骨节发白,他抬起偏执的眸:“我做不到,我喜欢她,我在追求她。”

“这是我花了好几天心思,亲手做出来,打算送给她的定情信物。”

他把那七彩缤纷的玩偶献上去,想以此证明自己的决心。

奈何——

杜母以猝不及防的动作把瓷娃娃摔在地上,发出哐当一声的巨响。

“拿着这点小恩小惠,又想来骗她……滚!收起你的假仁假义!”

霎时间,原本精致的玩偶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了一地,如同裴逞献上的真心。

他忍着心痛,蹲下来,颤抖的手想把碎片捡起,却无意间把手指割破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溢了出来,滴滴答答跌落在地面上。

他抬起头,双眼猩红,依旧强忍着怒意:“阿姨,我们才第一次见面,您这是为何……对我有那么大的敌意。”

杜母却依旧咄咄逼人:“呵,我跟你可不是第一次见面。还有你的好爷爷,做了什么好事,你不会想说你一概不知吧?”

杜昕然在陶瓷落地的声音响起时,脑袋就发出嗡嗡的耳鸣声。

她头疼欲裂,脑海里白光一闪而过,仿佛在哪个瞬间,她也曾经历过这样的事。

而杜母和裴逞发生争执,是她极度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虽然她不知道杜母为何对裴逞那么抗拒,但现在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无疑就是先把他们分开。

她拉起裴逞,推着他往外走:“别捡了。你先回去,我晚点去找你。”

“可是……”裴逞自然不愿,他望着那一地碎片,明显在犹豫。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她眼巴巴的恳求,转身离去。

裴逞走后,杜昕然留下来收拾一片狼藉。

而杜母因为有杜父安抚,情绪已经平稳多了。

甚至两老商量之后,还是决定继续瞒着杜昕然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

只要把裴逞从他们女儿身边赶走,她依然还能是那个无忧无虑的小棉袄。

杜昕然无奈道:“妈,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对裴逞那样没礼貌?”

杜母冷笑一声:“我没礼貌?要是你看到前几天,他爷爷拿着一张支票扔给我,让我管教好自己的女儿,你就知道到底是谁没礼貌了。”

杜昕然也很诧异。

裴逞爷爷找过她妈了?

难道是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那般,富豪家的长辈拿钱羞辱人,让人离他家孙子远远的?

那就难怪杜母那么生气了,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还兴因为家庭背景棒打鸳鸯的那种事吗?

等她待会见到裴逞,定要好好跟他说说,他爷爷干的好事!

“好了妈,那种人咱别理就是了,别气坏了身子。”

杜母自然是顺势而上:“反正你要答应我,不要再跟那个裴逞见面了,我们跟那种有钱人家,就是八字不合,没有结局的!”

为了安抚妈妈,杜昕然自然是满口应答:“好好好,不见了绝对不见了。”

然而嘴上说着不见,等晚上杜母看管松懈时,她就溜了出去,回到安城景苑找裴逞。

裴逞在家里都不知等了多久了,当门铃响起时,他飞快的就去开门。在杜昕然进门后,他就傲娇的拧过头,回到沙发坐着,摆出一副生气了要哄的姿态。

杜昕然也自知理亏,自然是吃好喝好的供着:“裴大少爷,我错了,我这不是巴巴找你道歉来了嘛。”

裴逞瘪了瘪嘴,模样显得特别委屈:“道歉有用要警察来干嘛?刚刚你妈那样对我,你非但不帮着我,还赶我走!”

“我不用问我和你妈掉进水里这种问题,就知道谁在你心中的地位高了。”

杜昕然眨了眨眼,非常真诚道:“那根本不能拿来比较。我妈是给我生命的人,而你是让我知道生命意义的人,都同样重要,缺一不可!”

这么点信手拈来的情话,没想到在裴逞这里竟然很受用。

明明刚刚心里有很多怨怼,但看到她,心里就瞬间化成一滩水,再也凶狠不起来。

杜昕然见状,赶忙用自己的优势,软软糯糯道:“而且这事是你爷爷有错在先,这么算我们也扯平了吧。”

裴逞捏了捏自己的手指,满脸失落:“可是我的陶瓷玩偶被她打破了。”

那不仅是他在医院忍着伤口的疼痛,花了许多个日夜,费尽心思打造的产物,还是代表着定情的东西。

结果,这玩意都还没送到她手上,就给她妈妈摔没了。

那样的意头,未免也不太好。

杜昕然却没意识到玩偶的重要性,以为他像医院那样,刻意给她看伤口卖惨。

于是拎起他贴着创可贴的手指,鼓起腮帮子给他呼呼:“割伤了啊,不要紧啦,给你呼呼,很快就不疼了。”

这画面在杜昕然看来,再正常不过,毕竟哄小孩都是这样哄得。

可在男人的角度来看,却能勾起无限旖.旎遐想。

手指本就是布满神经线的地方,触感特别敏锐。

此时,热气像羽毛一样拂过他的手指,痒痒的,顺着血液逆流到四肢百骸,让他的身体不自觉的开始躁动。

裴逞眸色渐深,他不自在的抽出手指,嗓子有些暗哑,带着一丝丝警告的意味:“别呼了,再呼要出事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有无数暖昧因子在流动。

男人独居的公寓、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男女、还有那拉丝的眼神,通通都指向可能发生的某件事。

杜昕然歪了歪头,似懂非懂道:“那……呼别的地方?”

热浪一触即发。

像是为了弥补那日被打断的遗憾,这次的吻持续了非常久。

杜昕然看起来是铁了心要给裴逞‘止痛’,变得异常主动。她伸出灵舌,舔过他的下唇,碾过他的上颚,直直抵上他的舌根。

裴逞也不甘示弱,把她两片唇含在嘴里反复摩挲吮.吸,直到红肿湿腻,在灯光下反射出晶莹的水光。

两人从沙发一路吻到卧室里,从额头一路吻到脖颈处。一朵朵梅花绽开,一声声呼吸急促。

裴逞的喉结不断滚动,彰显出他濒临失控的状态:“昕……”

杜昕然也没料到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直到她被压在大**,身上一凉,才发现上衣不知何时已不知去向。

裴逞一点也没有受伤后的行动迟缓,他三下五除二把自己的上衣礻退去,很快,那健硕的躯体呈现在杜昕然的眼前。

他的腹肌块块分明,他的马甲线紧致性.感,怎么看都是一副让人鼻血横流的完美身材。

但此时的杜昕然来不及脸红,她按着裴逞的手,气若游丝的阻止:“不行……阿成不行……”

这话歧义太大,裴逞面色一沉,报复性的用嘴堵住了她:“乖,在**不能说不行。”

男女力度毕竟悬殊,他一手就把她的双手扣在头顶上,让她没有丝毫挣脱的机会。

紧接着,杜昕然绝望的听见,皮带锁扣解开的声音,还有‘呲啦’一声,西裤拉链被拉下的声音。

裴逞喘着粗气道:“这次就算天皇老子来了,我都不可能停下。”

两人都只剩一条打底.裤。

感受到大腿上硌人的东西,杜昕然终于明白为什么裴逞说停不下来,也顿时感到愧疚,甚至觉得没颜面见他。

可这时的裴逞还茫然不知,他依然兴致勃勃的,却在摸到一层厚厚的护垫时,愣在了当场。

杜昕然的嘴巴总算得到解脱,她不敢直视裴逞呆若木鸡的脸孔,谄谄地开口:“我就说了……不行吧?”

天皇老子是阻止不了他,但大姨妈这个拦路虎可以。

半晌后,男人咬牙切齿道:“你明知道自己不方便,刚刚还挑.逗我?”

杜昕然缩了缩脖子:“我哪知道你那么不经逗啊……”

不知是恼羞成怒,还是大受打击,裴逞从她身上下来,侧身躺在**,背朝着她,面壁思过。

裴逞倒也不是生她的气,准确来说是在生自己的气。

她说得对,他确实不经逗。

他都27岁的人了,还像毛头小子一般,随便她勾一勾手指,就神魂颠倒的,半点自制力都没有。

这说出去,像话吗?!

尤其现在人生中第一次求.欢就是失败,裴逞觉得自己更下不来台了,干脆背后身去,打算好好冷静。

怎知杜昕然对他突如其来的冷淡很是着急。

她摇了摇他的肩膀,撒娇道:“别生气了嘛。”

裴逞打定主意要唬一唬这个小坏蛋了,干脆拧过头去,不搭理她。

没过多久,在裴逞以为小坏蛋肯消停下来的时候。他突然感受到柔弱无骨的小手抱着他,而后顺势而下,将他包围。

裴逞浑身一僵,就听女孩娇羞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要不,我帮你?”

‘噔’的一下,紧绷的琴弦断开了,仅有的理智早已分崩离析。

裴逞一个翻身,成了在上俯视她的姿.势,他目光灼灼,盯得人不敢跟他对望。

杜昕然鼓起来的一点勇气正逐渐消散,感受着手上的烫手山芋,她有点后悔,深深体会到什么叫进退两难。

“那……接下来要怎样啊,我不会。”

本来还以为随便套.弄一下就可以了,怎么还要面对面的吗?

裴逞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好像要把自己生吞入腹一样……

男人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上手引领,让她把他完全圈住:“虚握住就好,我自己动。”

很快,杜昕然就明白了,自己动是什么意思。

不得不说,裴逞是一个很好满足的男人,你给他一颗糖,他会欣喜若狂;倘若你只给他一块糖纸,他也能自己玩出花样。

此时,他身上的重量压着她,在她身上做出驰骋的动作。

顾及到她身子不方便,他没有碰到她,但明明看起来是一个人的姓事,感觉上又像两个人的。

床褥有节奏的嘎嘎作响、粗重的喘息就在耳畔、滴落的汗水打湿她的眼睫毛、浑身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

两股热浪一下一下打在她手背上,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啪.啪声,还有他时不时越过她手心戳到她的小腹上,令人的身子不自觉跟着发软。

到最后她甚至浑身都湿哒哒的,布满着属于他的味道。

这一切,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跟做了又好像没区别。

偏偏这男人事.后,还要用那种沙哑的声音,抵着她的耳廓呢喃:“昕昕……我的心肝。”

杜昕然面红耳赤,趁着男人收拾狼藉的瞬间,她背过身去,催促自己快些进入睡眠。

可裴逞又哪那么容易放过她?

很快他又贴了上来,揽住她追问:“别睡。快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她以前以为裴逞是小狼狗,现在才知道他是小奶狗。

两人这才做完那种事,手掌上他的温度都还没彻底消散,他就急切的跟她讨要身份,好像她是吃了霸王餐不负责的渣女。

好羞耻……

杜昕然抬手捂住滚烫的脸颊,隔开他的视线,小声嗫嚅道:“明天才告诉你。”

得到承诺的裴逞果然心满意足地躺了回去,乖乖睡觉。

*

隔天杜昕然醒来的时候,裴逞还沉醉在美梦中。

平常不苟言笑的面孔此时浮出浅浅的笑容,嘴上还时不时呓语着她的名字,像是在不断回味昨晚的美好时分。

杜昕然不忍吵醒他,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准备下楼买早餐。

这段日子都是裴逞在单方面付出,她觉得,自己是时候向前迈进一步了。

待会他一起来,不仅能吃上一口热腾腾的早餐,还能亲耳听到他梦寐以求的那个答案。

她想给他知道,他不需要为了讨好她,特地去做瓷娃娃,去学骑自行车……他不需要那么努力的去扮演别人。

她从来不记得别人,也不喜欢别人。

她喜欢的就是他,傲娇又憨憨的裴逞。

临出门前,她低头啄了下他紧闭的双眸:“等我。”

幸福总是令人刻不容缓。

杜昕然按了电梯键,感觉今天下降的数字特别慢,她怕耽搁下去裴逞就醒来了,到时候睁开眼没法第一时间见到她,估计又要坏心情。

于是她选择了爬楼梯。

二十八层的楼梯跑得人累头昏脑涨,握着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一则短信瞬间占据了杜昕然的视野——

‘我知道你以前的事,也知道辜负过你的前男友……’

她敌不过内心的驱使,颤抖着手指点了进去,霎时看到了完整的句子。

‘就是昨晚睡在你枕边的——裴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