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让我们谈情说爱

chapt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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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识女人,挑瓜识男人

闻香识女人,挑瓜识男人,这男人就像西瓜,好瓜坏瓜,能挑个上手的瓜,那得有“望闻问敲”的真技术。但遇到了,爱上了,是件无能为力的事情,至于他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只有她明白。爱情都是私人的,冷暖自知。

1

叶之之把茶馆顺利地盘了下来,正在紧锣密鼓的装修中,只是资金有些紧张,杨淇和安灰都觉得骆坤应该给叶之之的茶馆投点钱。这天下午,叶之之在她们强烈的怂恿之下便去找骆坤借钱。她给骆坤打电话,两人说好在红叶路口碰面,10分钟后,骆坤开车来了,还没等叶之之开口说话,骆坤的手机响了,骆坤给她一个歉意的眼神,接起电话,叶之之坐进车里,无聊地摆弄起包上的绳带。

“我现在也是一筹莫展,实在周转不开呀。”骆坤难为情地说。

“电话那端的人肯定是向他借钱来了。”她紧锁眉头心想,“我要不要提借钱的事呢?”她实在不想在他面前提钱的事。

“郭经理,那实在抱歉了,改天请你吃饭,再见。”骆坤挂掉电话,自言自语道:“现在谁还往外借钱啊,有钱也不能借。”

叶之之心一惊,暗想:“绝不提借钱的事。”骆坤抬腕看了下手表,一手放在方向盘上,侧过身看着叶之之:“你找我什么事?”

“我……没别的事。”借钱,无论男女都是件很难堪的事,叶之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像刚才那通借钱的电话是她打的一样,尴尬极了,她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红,低头顺势用手捋了下额前的发丝,对骆坤一笑。

“真没事?”骆坤再次问道。

“真没有。”叶之之装作信誓旦旦的样子。

第二天,她们几个为着该不该花男人钱的问题打起了口水战。杨淇说:“你以为你这样自强着、清高着、外带憋屈着,他就会多喜欢你几分吗?”叶之之不语,杨淇冷哼道,“不会!”

安灰说:“叫我说,女人就该花男人的钱。你看你,和他交往好像只能落个天气预报的情分。”

叶之之抱臂漠然着。陈渔插言道:“我觉得男女之间还是把钱分清楚好些,现在,你好我好,给点儿钱,是资助,万一两人分手,转眼就成债务了,剪不断,理还乱,何必呢?”

“你还是女人吗?所有女人都喜欢男人为她们花钱,知道吗?钱不在多,是男人的就好。”安灰想起她那个lv包,也想起了高大全,她们几个也同时想起了这个男人,只是在此不想揭安灰的伤疤而已,安灰兀自说道,“无论男女,爱上了,就会倾其所有去付出,包括钱。”

陈渔听后对此嗤之以鼻,冷哼道:“吃他的、喝他的,却并不见得成为他的人,最后一拍两散,背后留下贪财坏女人的骂名。”

杨淇把矛头也指向了陈渔:“钱不能意味着一切,但钱确实能代表着很多。一个不肯为你花钱的男人,他的理由会是什么?”

“没带足钱。”陈渔顺嘴说道。

杨淇冷笑着说:“哼,那是爱你爱得不够。”

“你和他一起去商场,你看中的衣服,他无动于衷,你欣然前去为自己买单。”安灰为陈渔作一设想。

陈渔微笑着说:“我骄傲。”

杨淇哭笑不得地说:“你悲哀。”

这时装修公司给叶之之打来催款的电话,幸好姐妹几个都表示愿意慷慨解囊,无私奉献。人只有在自己危难的时候,才体会到朋友的珍贵,真正的朋友就是肯借你钱、肯参加你的葬礼的那个。

杨淇衷心地希望叶之之能够把茶馆开起来,她努力为之筹钱,她对着电话本搜索了一番,深思熟虑地锁定一可靠目标周总,确定他有一定的经济实力,重要的是他这人品性好,不会无理纠缠。

杨淇把五万块钱交到叶之之的手上,叶之之说:“你不会靠出卖色相换来的吧,就像我的那个网友的遭遇一样,靠色相换来一单生意。”叶之之脸色凝重起来。

杨淇见此笑道:“哪有你想的那样,现实男女关系中,你要相信确实有一种美好友谊的存在形式。”

“只怕你这样想,人家可觊觎已久,这叫正中下怀。”叶之之沮丧地说,“你说实话,你没损失什么吧?”

“天哪,你心理太阴暗了吧,能不能不这样想?”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真没有!天哪,我不知该怎样证明给你看。周总人很不错,我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向他开口借的。对了,人家高度赞扬你贞节烈女般的品质,说是鼎力赞助,不用还了!”

“什么贞节烈女?”

“就是你拒绝上司潜规则呀。”

“天哪,这个你也说了?”

“说了呀,他问我借钱干什么?我就实话实说了,这有什么难为情的。”

叶之之无可奈何地笑了。杨淇一字一板地说:“咱得让他看得起,这叫借得伟大,用得安心。”她的声音里透着无限得意。

叶之之这才心头一阵释然,顿时豁然开朗。

三天后,茶馆正式开业了。叶之之早上发短信给骆坤:茶馆正式开业了,希望你能来分享我的快乐。

发出信息后,叶之之守在电话旁,地久天长,等待他的回信。十分钟后,骆坤打来电话,他高兴地说:“恭喜你呀,祝你开业大吉。”

“谢谢。”叶之之说,她希望他下一句会说,“我一会儿就过去。”此时她的心像浮萍一样,六神无主地飘摇着,她精神上需要依靠与抚慰,需要一个男人带给她安全感,这种渴望比平常更为强烈。她,需要他。

接着骆坤抱歉地说道:“我感觉有点儿愧疚。”叶之之**起来,听他说下,“对于茶馆,我几乎没怎么过问过,我感觉十分愧疚,对不起。”

“没关系。”叶之之笑着说。

这时骆坤的办公电话响了,骆坤对叶之之说:“不要挂断,等我。”一分钟后,骆坤抱歉地说,“对不起,我今天过不去了,南方的客户今天要来签合同,这个合同本是上个月就该签的。”

“没关系,你忙去吧。”叶之之装作风轻云淡。挂断电话,她的心一沉,内心酸涩不已,她感觉他们的爱情好像陷入友情的泥沼中了,他们带着三分客气七分尊重,统共说了两句话:“对不起”和“没关系”。

一会儿,安灰、杨淇、陈渔都过来帮忙助兴。

“通知骆坤了吗?”安灰问。

“他忙,来不了。”叶之之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人呀?太不尊重人了吧?他以为自己是总理吗?日理万机?”安灰愤愤不平。

“这明摆着,工作和你叶之之相比,前者更重要。”杨淇兀自说道。

“太自私了。”陈渔厌恶地说。

“钱,钱帮不上,人,人也不靠边。”杨淇不满地说。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无不抱怨起骆坤来,说得叶之之心烦意乱。正在这时,一个小伙子送来两个大花篮,“你好,这是我们骆总让我送来的,他现在忙,脱不开身。”

安灰接过花篮,看到红条上什么也没写,连一句贺词也没有。她愕然地问道:“这是送给谁的,谁送的呀,连个字也不写,鬼送的呀。”

“就是,太不尊重人了。”杨淇没好气地说。

这小伙听后,有些微愠,但又无可奈何。叶之之见此忙打圆场,笑着对小伙说:“对不起,别介意呀。”

“没事,我们骆总太忙了,也怪我来得急,没有问清楚。”小伙歉意地说。

“没关系,你代我向骆总说声‘谢谢’。”送走小伙,叶之之对她们说,“看你们凶的样子。”她们几个对此做出的反应都是白眼相送。

叶之之打量着两个花篮,有点儿让她满心欢喜,她边看花篮边说:“我们把这两个花篮放在显眼的位置吧。”说着叶之之就要搬动花篮,她们几个抱臂漠然,无动于衷,叶之之忍不住地说,“大小姐们,都过来搭把手呀。”

“放角落里就行了。”杨淇不屑地说。抱怨归抱怨,最后她们还是无奈地帮叶之之把骆坤送来的花篮放在了显眼的位置。

10点10分是开业的吉时。还有五分钟,居然骆坤出现了,叶之之狂喜不已,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她的心情立刻明朗起来,也只有骆坤能让她喜让她悲。她看着他走近,在她眼里,他是那么的帅气有风度,俊朗硬挺的身材,西装革履,是那种一到女人圈里,定会受到女人围攻的男人。

骆坤走近了,他风度翩翩地向姐妹几个打招呼,姐妹几个对他的意外出现同样感到惊喜,所以并没有给他冷脸子。

骆坤对叶之之说:“我放心不下,忙里偷闲地过来看看。”

“你送的花篮我收到了,谢谢你。”

“哦,太匆忙了,只好让别人帮忙来送。”骆坤一脸的歉意,此刻叶之之觉得百感交集,因激动眼里泛起了泪花,骆坤柔声安慰道:“大喜的日子,让人笑话。”他其实想伸手帮她擦眼泪,可众目睽睽之下,他没有伸出,叶之之洞察到了,她羞涩地笑了,自己用纸巾擦了一下。这一刻,她很想扑进他怀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寂静欢喜、地久天长。

吉时已到,开业仪式开始,巨大的彩虹拱门横亘在店门口,彩带飘飘,礼炮声声,一片大吉大利的喜庆景象。骆坤在现场待了八分钟,就匆匆离去,叶之之为此心满意足。

仪式结束后,叶之之听到人群中有两个女人在说是非,一人说:“她肯定靠自己的脸蛋挣来的。”

另一人说:“就是,说不定背后站着一群男人呢。”

两个女人抱起胳膊,低声地说笑起来。叶之之气愤不已,迟疑着,要不要上前去理论一番,想想又没必要,何必和她们一般见识呢?但她们的那番话像刺一样深扎着叶之之的心。一时间,她设身处地地体会了一把那天杨淇被她误解时的困苦。杨淇说得对,单身漂亮女人一旦有点儿成就,别人一定会怀着狐疑的眼光,认为她一定是靠色相换来的,没有人相信这是靠勤劳的双手,自力更生得来的。

晚上,骆坤打来电话:“对不起,我晚上不能和你一起吃饭,要陪客户好几天,等忙完,我请你吃饭。”

叶之之笑着说:“你忙你的好了。”临挂电话,叶之之柔声细语地说,“今天你的出现很壮声色,我很高兴。”

骆坤禁不住笑起来:“呵呵,有这么严重吗?”

“有。”叶之之肯定地说,挂断电话,叶之之请姐妹几个去饭店吃饭。

在饭店门口,安灰注意到一年轻女孩开着宝马x5来吃饭,在包间里,安灰忍不住愕然地问道:“年纪轻轻,哪来的钱呢?”

陈渔看着菜谱不经意地说道:“说不定她爹也叫李刚呢。”

安灰冷哼道:“我看是傍了个叫李刚的款爷吧。”

叶之之取笑她:“怎么?羡慕嫉妒恨了?”

安灰不屑道:“打死我也不会。真正的物质生活是自己创造的,靠别人的爹挣来,实在太丢人,唉,物超所值的快乐她们是体会不到了。”

叶之之说:“今天开业结束后,我也听到别人这样说我呢。”从卫生间回来的杨淇,闻听此言,凛然说道,“我就说嘛,现在没人相信一个女人的成功是靠正常途径得来的。”

“这简直就是侮辱嘛,怎么没看你暴跳如雷呢?”安灰一脸的疑惑。

叶之之用轻松愉快的语气说,“随她们怎么说,我不在乎。”

杨淇趁势说:“她哪有时间和她们生气呀,一想到骆坤,全世界都和颜悦色。”大家哄笑起来。

2

周末,杜凡打电话约杨淇:“杨淇,到我家里来吧,你知道我有洁癖,不喜欢在外面待很久的。”

“好的。”杨淇兴高采烈地前去赴约。

杨淇打车来到杜凡家,按了两下门铃,杜凡开了门,他手上戴有橡皮手套,手中还拿着一个盛有消毒液的喷壶。

“请进。”杜凡说。

“谢谢。”杨淇欲往前走,这时杜凡脸色大变,他厉声说道:“站住!我还没给你消毒呢,你怎么可以进呢?”

杨淇被突如其来的责怪声惊呆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喃喃地说:“对不起呀。”

杜凡不紧不慢地先往门铃处喷了两下,然后又在门把手上喷了两下,关上门,对着杨淇上上下下全部喷了一遍,然后让杨淇脚上套上两个消毒袋,带杨淇去洗手间洗手,庄严得像仪式一样,杨淇忐忑不安地环顾他的房间,全是白色的,这简直就是实验室。

准备妥当,杜凡如释重负般地舒了口气,抱歉地说道:“刚才对不起呀,有洁癖的人,看到不卫生的地方是很痛苦的。”

杨淇惴惴不安地笑了笑说:“没关系。”

杜凡拉过杨淇的手,深情地看着她说:“我有洁癖,但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就无所谓了。”

杨淇受宠若惊般地依顺在他的怀里,杜凡含情脉脉地对她继续说:“我希望你是我温顺的天使,好吗?”

情深所至,杨淇微微闭眼,迎接杜凡的亲吻,可是,突然他却拿出一个小瓶,对着杨淇的嘴,猛喷了两下,杨淇惊呼起来:“这是什么?”

“这是‘口腔净’,进口产品,很好的。”

“天哪!”

杜凡往自己的嘴里也喷了两下,说道:“来,让我们接吻吧。”

杨淇穿上鞋子,夺门而去。她赶到叶之之的茶馆,一颗心已经七荤八素的了,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不说一句话。叶之之愕然地问道:“你不是约会去了吗?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没见到杜凡?”

“见到了,简直就是一种惊吓!”杨淇沮丧地说。

第二天早上,杨淇的手机响了,她迷迷瞪瞪地接了起来,一听是杜凡打来的,她呼地坐了起来,冷言冷语地说:“有事吗?”

“我一晚上没睡着觉……我……”杜凡欲言又止的样子。

杨淇觉得他是来道歉的,语气舒缓了下来,沉静地问道:“怎么了?”

杜凡轻咳了一声,说道:“我记得你临走时咳嗽了一声,你的痰吐到哪里了?”

杨淇一听就火了,对着电话吼道:“这就是你睡不着觉的原因?!”

“是的,痛苦了我一晚上。”

“我把它咽了回去,离你家三里外的地方吐了出来,再见!”

杨淇挂掉电话,直奔卫生间,她恶心起来。

8点,姐妹几个聚到了叶之之的茶馆,吃着早餐,看着早报,惬意的休闲周末开始了。陈渔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便对杨淇说:“帮个忙,我一朋友口腔里长了个囊肿,让你的医生男朋友帮忙看看?”

杨淇一听,头都炸了:“哪个朝代的事了,本人坚决不找医生做男朋友!”

叶之之给陈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陈渔恍然大悟,知道杨淇失恋了,撇嘴说道:“失恋,对于我们还不是家常便饭?”

杨淇越想越气愤,把报纸一扔,气上心来:“我真是够倒霉的,昨天和今早上的心情简直糟透了,就像喝了敌敌畏,却喝出开盖有惊喜,畅享多一瓶!”

“活该,谁让你在我生病住院的时候搞男人。”安灰在这儿截她话。陈渔抬头看着安灰,看样儿她的身心都已经恢复了健康,因为她又能刻薄地说话了。

“就别说我风凉话了,你们知道洁癖吗?有这种嗜好简直是太可怕了。”杨淇哭笑不得地说:“和我亲吻前,他向我嘴里喷‘口腔净’,我夺门而去。”

大家哄笑起来,惊呼道:“天哪。”

杨淇表情落寞地说:“有时候,我们远远看着一个人,他道貌岸然,一表人才,为什么接触起来,就那么吓人。”

叶之之起身收拾起报纸,说道:“没听说闻香识女人,挑瓜识男人呀。这男人就像西瓜,好瓜坏瓜,能挑个上手的瓜,那得有望闻问切的真技术。”叶之之见大家异样的眼神看她,她忙解释说,“别那么看我,我可没这技术,我听别人说的。”

陈渔叹口气说:“谁也指望不上,我现在真有点羡慕那些已婚的少妇。”

“为何?”安灰抬起头问道。

“身经百战之后的尘埃落定呀。”陈渔说。话刚说完,大家还没各抒己见,叶之之就要去身经百战了,骆坤打来电话,约叶之之去吃饭,他们去了“农家乐”,回来的时候,车抛锚了,正好旁边有一家旅馆,两人只好借宿在此。

骆坤调侃道:“我可不是故意的。”

“呵呵,有这嫌疑。”叶之之顺势开玩笑地说。

进入旅馆,骆坤对服务员说:“您好,麻烦开两个房间。”

服务员抱歉地说:“对不起,先生,只剩一个房间了。”

骆坤和叶之之相视一笑,骆坤对服务员说:“那好吧。”叶之之羞涩地低头转了身。“只剩一个房间了。”听听,多么富有戏剧性,暧暧昧昧的情男爱女全精简在剩下的一间房了。

602房间。

在电梯里骆坤遇到一个熟人,两人寒暄过后,胖男看着叶之之笑着说:“骆总,我记得上次带的不是这位朋友吧?”

骆坤笑着回他:“你就贫吧。”叶之之看了一眼胖男和他怀中的妖娆女郎,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时电梯在5楼停了下来,胖男回头意味深长地道别:“各自活动。”

叶之之面无表情地看着电梯,骆坤注意到她表情的变化,走出电梯,骆坤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

“肯定有什么,告诉我吧。”

叶之之看着骆坤,暗想“如果他想和你认真谈恋爱,那他就会郑重告诉朋友们,哪怕是任何不相干的人,他会说,这是我的女朋友”。想到这儿,叶之之忍不住便问道,“刚才为什么不跟朋友介绍我,我有名有姓。”

“电梯里的事?我和他不过是有过几面之交的熟人,算不得朋友。”

“借口,倒不如说我是无关紧要的人吧?”

“不,你千万别误会。”骆坤解释说,“刚才在电梯里,我觉得没必要介绍,因为不相干的人,即使你费尽口舌给人家介绍或解释,只能越描越黑,全是多余,最后人家一定会意味深长地回你一笑。”

叶之之固执地认为:“我还是觉得有必要。”

骆坤沉吟了一会儿,起身拉过叶之之的手,在电梯里,看见有人,骆坤拿出手机,佯装打电话,嘴里念念有词:“喂,我和女朋友在一起呢,再见。”电梯里的另一对男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叶之之,叶之之觉得受用极了。走到马路上,骆坤在公用电话亭处,拿起话筒,煞有介事地大声喊道,“喂,火星吗?叶之之是我女朋友啊,你们知道吗?”

叶之之被逗乐了,骆坤笑着说:“高兴了吧?你们女人啊,真是天真得可爱。”

“怎么,你虚情假意?”

“没有。”

叶之之多么希望这是白天,最好旁边还有她的几个姐妹,来共同分享见证这幸福的快乐。此时漆黑的天加一颗喜悦的心,简直是锦衣夜行。上来602房间,门呼地被关上了,留下他俩面面相觑。

叶之之的整晚未归让大家怀疑她和骆坤的关系发展到同床共枕的程度,叶之之无可否认,笑着说道:“是同床共枕,但没实质性的内容。”

杨淇尖叫起来:“天哪,孤男寡女睡在一张**,拥抱、睡觉、不**,谁信啊!”

安灰插进话来说:“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不是女人,二是他不是男人。”

杨淇又说:“有可能控制得住吗?那他还算是男人吗?”

安灰接着说:“真不知这个男人拿你当姐们儿?还是拿你解闷?”

这时陈渔转过头,认真地对叶之之说道:“这才是真正的男人,叶之之你要好好珍惜。”

叶之之感激地向她点点头,爱情都是自私的,冷暖自知。叶之之想起昨晚,骆坤抱着她,她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体的一种力量,那种力量现在想来,让她心里有种甜蜜的**,她能感觉到,骆坤是爱她的。

3

自从安灰和高大全那段令人伤心的恋情结束后,安灰对爱情彻底绝望了,她不想再恋爱了,女权主义的大旗又重新结实地扛了起来。何以解忧,惟有工作。安灰加大了工作量,通知员工这周的工作量要提前三天完成。员工小如知道这天要加班,一脸沮丧地来到办公室:“安姐,我今天不能加班。”

“为什么?有加班费的。”

“不是加班费的原因!”

安灰已经猜到了,不为钱,那就是为人了。“说说看。”

“我男朋友过生日。”

“加完班再去。”

“订的是烛光晚餐,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这叫心头滴蜡,正是考验他心的时候。”安灰无关痛痒地说。

“我不想加班。”小如大有将此番谈话结尾的气势说道。安灰见她一脸坚毅的表情,知道她非去不可。爱情甜蜜的女人内心底气十足,就像藤有了大树一样,小如有了爱情,就像得到整个大森林一样,给人笃定的感觉,安灰能体味到这种热恋的滋味,不忍让他们伤心,更不忍遭他们在背后骂。安灰挥一挥手,小如激动得没留下一句话,高兴地旋即而去。

这天早上,叶之之给安灰打电话,她哭笑不得地说:“我正在翻杂志,看到一项令人悚然的调查报告,说世界上只存在三种性变态,一为晚婚,二为禁欲,三为独身。”

安灰大怒起来:“这是什么破报告,简直无聊透顶!”她不屑一顾地痛斥其妖言惑众。

叶之之笑道:“上面还说,如果看到此结论,大怒者则为变态中的战斗机。”

安灰叹了一口气说:“我和爱情无缘。”

叶之之真诚地劝慰道:“这是对爱情的偏见,你不能固执己见。到你真想结婚的时候,你会发现真正爱着的,适合结婚的,全都错过了。”

安灰显得有些无奈,神色凝重地挂上了电话。

晚上姐妹几个又聚到了一起,安灰对那调查报告深思了一天,她声音无比沮丧地说:“依我现在喜怒无常的状态,岂不成了畸形中的翘楚了?”大家悲哀地庆幸安灰的价值观和情感观已经在潜移默化地趋向积极。

4

邂逅这事儿,分分秒秒都在发生。这天阳光明媚,春暖花开,陈渔去“沙宣”理发店剪头发,在这儿她一直有固定的理发师,也就是4号师傅,在她前面还有一个等待剪发的,4号师傅让陈渔等会儿,陈渔坐在沙发上往嘴里塞了一块口香糖,边嚼边看画册。五分钟后,进来一位男士,服务员问他:“先生,你洗头还是剪发?”

男士说:“我剪发。”

“哦,您稍等。”

陈渔漫不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士,又看了一眼4号师傅,他还在那儿忙着。陈渔继续看画册,这时,她突然觉得这位男士有点像她的一位网友“宋先生”,陈渔在他的空间里见过照片,三个月前,聊过一两句。男士往沙发上瞟了一眼,见没人,就顺势坐在了陈渔的旁边,无聊地拿出手机翻看着。陈渔暗笑,觉得他就是网上的“宋先生”。

陈渔右搭腿,“宋先生”左搭腿,陈渔低头还在看着画册,这画册翻来覆去已经看了十遍了,人和人的偶然相见是有机缘在里面的,你随便碰见的一个人,其实是有缘千里来相见的。陈渔还沉浸在机缘的喜悦中,八分钟过去了,陈渔抬起头来找4号师傅,操作台前没有,原来他在门口站着与人聊天,陈渔哭笑不得,对4号师傅说:“怎么回事呀。”

这时4号师傅一脸歉意地笑着走过来:“对不起,给忘记了。”

陈渔剪完头发,付完钱,向沙发上看了一眼:“宋先生”不在。

回到家,陈渔登录qq,在个性签名档写下:今天恰巧遇见一位网友,他也来理发,坐在我的左边。

然后给“宋先生”留言:冒昧问一下,今天你理发了吗?

陈渔在线等,一个小时后,“宋先生”回道:理了。

陈渔惊喜地问:在哪儿理的?

“宋先生”说:沙宣。这时“宋先生”看到陈渔的个性签名,接着问道:你不会也在沙宣吧?坐在我右边的那是你吗?

陈渔说:是。

“宋先生”进一步确定:是不是理发师一直给你道歉?

陈渔说:是。

两人激动不已,彼此都觉得今天两人相遇,这一定有微妙的机缘在里面。陈渔和“宋先生”畅聊很久,并约定后天再次见面。

陈渔兴高采烈地对姐妹们描述了今天相遇的奇妙机缘。

叶之之一脸惊喜地说:“这也太奇妙了,这么大一个城,散在各个方向,他的qq在你的qq好友里面,然后这一天,你们同时去剪发,又同时坐在沙发的一侧。”

杨淇插言道:“这就是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的恰巧相遇,简直千载难逢呀。”

安灰也说道:“这像中了头彩一样!你可要好好把握,说不定是你的真命天子呢。”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陈渔说得心花怒放,她蓄势待发,准备明天就从荒芜的废墟奔赴到春天的幸福中。

这天陈渔盛装打扮,欣然前往和“宋先生”约会。他叫宋小山,约会在“辣婆婆”鱼馆。

“那天我们的相遇,我感觉这是上天的安排。”宋小山感慨道。

“我想也是。”陈渔羞涩地说。

“可能你就是我妈要找的那种儿媳妇吧。”

“为什么这么说呢?”

“你屁股大,肯定能生儿子。”

陈渔听后虽然心有不悦,但一听能得到他妈妈的认可,那点儿不悦就忽略不计了。

香辣鱼被端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宋小山吃一口饭,便抬头左顾右盼地张望一下,看到来了一美女,他时不时地看人家几眼,在大厅里,陈渔和宋小山他们俩坐在中间位置,一顿饭下来,前后左右总共有七桌,陆陆续续前来吃饭的美女食客让宋小山目不睱接,脖子灵活到神似曲项向天歌的大白鹅。

陈渔有些生气,实在忍不住地问道:“宋小山,你怎么老抬头看别人呢?”

“我好奇。”

“什么?这是理由吗?”

“当然,你看同样的五官,却是不一样的脸,人是上帝的作品,我只是对上帝的作品感到好奇。”

一时间把陈渔说得哑口无言,她觉得他是在为色心狡辩,可一时又没找到狡辩的证据出来。

吃完饭后,他俩坐公交去南海公园,公交车上人很多,陈渔和宋小山没坐在一起,陈渔坐在了宋小山的后面,陈渔盯着宋小山看。车停,有人上来,这是位老太太,宋小山蜻蜓点水般地瞟了一眼,过一站后,又有人上来,这是位美女,宋小山从上到下地把人打量一遍,低下头,两秒钟后,又抬头看人家的脸,看一会儿,又低头,两秒又抬头,再看人家的脸然后上下再打量一遍,一而再,再而三,总共三眼。

又上来一美女,陈渔在心里不自觉地默然数着:“一眼……两眼……三眼。”宋小山果真如此,只三眼。还有一站就到了,这时戴大耳环的美女给宋小山翻了俩白眼,嘴里还念念有词,陈渔没有听到,心想,无非就是色狼、流氓之类的话。

到站了,陈渔没心情和宋小山逛公园,更没闲情在心里帮他数“三眼”。转过身,正要对宋小山说再见,这时陈渔突然看见宋小山的裤子前面湿了一片,陈渔马不停蹄地立刻闪人,气喘吁吁地回到家,迅速地把窗帘拉上。

晚上,叶之之打电话问她约会怎么样了。陈渔竹筒倒豆般的把今天的怨气全都发泄出来,对着叶之之喋喋不休起来:“宋小山就是三眼不过瘾,简直就是变态!我挽着他的胳膊,他像个曲项向天歌的白鹅,明目张胆、左顾右盼地看美女,这算怎么回事呀?再说我有那么难看吗?他看我屁股,看人家脸蛋,好像看别人有惊喜,看我好惊险似的。”

叶之之不由得为这次奇妙的机缘感到震惊、惋惜、恻然,她哀怨地说:“每次看上去都是良缘,可每次都没结果。”看来在对的时间遇上对的人,的确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杨淇发工资了,非要请大家吃饭,安灰提议去“金莎”音乐饭店。路上安灰、杨淇问陈渔和“宋先生”如何,陈渔依然气不过:“猥琐下流,没什么可说的,怎么这么多不靠谱的男人?”大家哄笑起来。到了饭店,陈渔看着来这里吃饭的顾客,大多是单身的美女,她的怨气还没消散,对大家说道:“看看看,这些美女大有可能成为我们现在式、将来式的情敌。”又一次把大家逗乐了,她们几个赶忙安慰起伤心的陈渔,为她点了好多爱吃的菜。

5

陈渔心中的怨气刚消掉,周末在家正沉沉地睡懒觉,一大早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睁开惺松的睡眼,一时间懵了。难道天上掉下帅哥了?没有,是她的父母从天而降。

陈渔的父母围着客厅,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卧室、阳台及卫生间,全都看了个遍,搞得陈渔晕乎乎的:“怎么了,你们找什么呢?”

仔细搜寻一遍后,陈渔父亲长舒一口气,说道:“老伴,这下我们放心了,你看,闺女桌上还放着一束玫瑰花呢!”

陈渔母亲走到桌前,嗅了嗅,讪讪地笑道:“嗯,不错,这下我们放心了。”

“爸妈怎么回事呀?”陈渔不解地问。

“渔儿,有男朋友了吧?这是好事,你应该告诉我们才对!”陈渔父亲高兴地说。

陈渔明白了,脑中闪出玫瑰、男友、恋爱、皆大欢喜,四组词。陈渔沉静地说道:“还没有呢!刚和送花的人吹了,只是没来得及把花扔掉。”

这话像一块石头,激起父母心中不安的涟漪,陈渔发现他们的脸色霎时凝重起来,母亲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问道:“渔儿,你到底想要找什么样的对象呀?”

陈渔直言道:“我看上他,他也看上我的,两情相悦。”

父亲说道:“咱心气不能太高,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就行。”

母亲惴惴不安地说:“这次来,我们就是不放心你。你爸这两个月,只关注一种群体了,那就是‘剩女’。”母亲摸着陈渔的头,惋惜地说道,“渔儿,你也成剩女了。”陈渔听这语气,母亲说“剩女”简直像在说发馊的剩饭。

父亲接过话茬,郑重其事地说道:“新闻上说,有些‘剩女’因找不到对象,便抑郁成疾,有的跳楼自杀了,有的吸毒,有的割腕,有的爱上有妇之夫,有的还是同性恋,我们一直担心你。”

陈渔顿时哭笑不得,她说:“杂志上报道过只有‘剩女’活出了真我,有声有色,逍遥自在。”

父亲清咳了一下,他冷冷地说道:“身边没个人,总是一种缺陷。”

母亲由衷地说:“我和你爸在路上作好了准备,即使你吸了毒,沦为小三儿,成了同性恋,你也是我们的亲人我们的女儿。”

嗬,这番话说得够煽情的。陈渔笑着说:“爸妈,你们放心吧,我不会跳楼自杀、当小三儿、搞同性恋的。”

母亲一脸的担忧:“我们都替你着急呀。”

“不着急,不着急,地球是圆的,我和他总会碰到一起并撞个满怀。”陈渔安慰道。

“咱家邻居小五子和你同龄,没你好看、没你高,人家都结婚生子了,她母亲抱着外孙去公园玩,我们看到心里很不是滋味的。”母亲恻然道。

“我理解你们,先借人家的抱来玩玩,早晚我都给您生一个亲的出来。”陈渔解嘲道。

父亲冷言道:“你认真点儿。”

“我一直在认真努力呀。您看,在街上凡是看到长得像您女婿的,我都紧上前一步,可每次还没走几步,突然蹦出一女人挽着那男的胳膊,您闺女只能眼巴巴地目送他们回丈母娘家。如果有哪个看上我了,我一定给你们打电话报喜。”

吃了中午饭,陈渔父母便抱着顺其自然而又无可奈何的态度回去了,送走父母后,陈渔直奔叶之之的茶馆,诉说这件事。

陈渔学着母亲的腔调说:“老早我就催你快找对象,女人就那么几年金贵,挑是要挑,可不能太挑,这越往后,那嫩劲儿一过,就剩别人挑你了。”

杨淇说:“听着怎么像是在说散市后的青菜呀?”说完她翘起兰花指,欣赏自己刚做的美甲。

“不管听上去像什么,反正三十待嫁,像是一种耻辱。”安灰冷言道,关于她单身的版本,只她听到的外面流传的就有好几个,比如,说她有不孕症、生理不健全、性冷淡、中性人等,听上去一个比一个险恶。

“一开始父母还怀疑我单身有问题呢。”陈渔哭笑不得地说。

叶之之插言:“张爱玲曾说,一个女人再好,若得不到异性的爱,也就得不到同性的尊重。说白了,爱情、婚姻就是我们能遮羞又美丽的衣裳。”

“没爱情、没婚姻的女人,岂不就是赤身**的了?”对于杨淇的反问,大家都没有吱声,她依旧不依不饶地说:“婚姻只是一种生存方式,谁规定我们必须要结婚的?”

“没人规定,你有你的选择。”安灰说。

叶之之也忍不住插了一句:“你这完全是意气用事,在没遇到爱情之前,不要说气话。”

杨淇嘘嘘地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她知道自己内心里依然是渴望爱情的,有哪个女人真正拒绝爱情呢?

6

遇到了,爱上了,那都是无能为力的事情。爱情说来就来了。杨淇觉得叶之之茶馆门厅里应该摆上一盆富贵竹,于是她下午下班后就去花市上转转,拐过一条街,杨淇突然在商场门外看到一个人,这人看上去有点面熟,他高大挺拔,西装革履,杨淇走上前,装做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她的心咯噔了一下,他是叶之之的男朋友骆坤,可他旁边还有一个女人,他们俩有说有笑,进了商场,杨淇跟在后面乘电梯上去,在男装专卖区,俩人在那儿欢欢喜喜地挑选西装。

杨淇愤愤不平地给叶之之打电话:“骆坤和你联系了吗?”

“没有呀。”叶之之脱口而出,接着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哦,刚才来条短信,说晚上的约会取消,他有事情。”

杨淇说:“这就对了。”

“怎么了?”

杨淇猫腰躲在一男装模特的旁边,极其鄙夷地看着骆坤他们,掩口轻语地对叶之之说:“骆坤和一个女人在商场选西装。”

叶之之闻言怔住,脑袋嗡嗡地乱响,杨淇同情地说:“看来,他拿你是解闷儿,和那女人是要结盟。”正说着话,杨淇突然感觉手上怎么有温度,抬起头一看,原来是一活人,“啊!”杨淇惊呼一声,顿时花容失色。这男士温尔,笑着说,“没吓到你吧?”

杨淇怔了怔,看着他,这男士长得一点儿也不吓人,他叫曾扬,目前在经营卫浴洁具,有五家商铺。高大的身材配了一张耐看的脸,无论谈吐、气质还是外形都特别到位,看着让人赏心悦目。这时叶之之听到杨淇“啊”的一声,以为出了什么事,忙打电话来追问,杨淇速战速决,接过手机,放在嘴边说了声“没事”。就挂断了。杨淇笑着对男士说,“没有,刚才真不好意思,把你当模特了。”

“没关系。”男士笑着说,略沉了一会儿,接着客气地说道,“能否帮我个忙?帮我挑一件羊毛衫。”

“当然。”杨淇嘴角上扬,眼睛含笑,痛快地答应。活到这把年纪,谁也不是不解风情的修女。

喜怒哀乐像排排坐,每个人都坐一把。叶之之坐在那里,一直哀着,茫然不知所措。杨淇帮那位男士选完毛衫后,俩人去了餐馆吃饭,一直高高兴兴的。

叶之之给骆坤打电话,电话那端关机了。叶之之顿时陷入了“黑洞”,一时间体会到了什么是万念俱灰。她暗想:“他说有事取消约会,这分明是一句遁词,显然是和别的女人在约会。”

吃完饭,曾扬邀请杨淇去家中坐坐,杨淇只好前往。坐在沙发上,杨淇问曾扬:“你喜欢我吗?”

“你说呢?”曾扬笑着说。

“我要你说。”

“我喜欢。”

“你喜欢我什么?”

“喜欢你的所有。”

两人都有些**澎湃,深情地相互凝望着。这时门外有钥匙开门的声音,杨淇循声望去,门打开了,进来一个男的,杨淇心一惊,脸色凝重起来,这男的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冷漠中带着不屑,而转身的时候,脸上似乎有着愤怒。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进了另外一个房间。曾扬尴尬地笑了笑说:“这小子,一点儿礼貌也没有,别介意。”

杨淇愕然地问:“他是谁?”

曾扬笑着说:“是我表弟。”

“哦。”杨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他怎么住你这儿?”

“反正我也一个人住,正好他就不用在外面租房了。”

“哦。”杨淇看时间不早了,就此告别,两人约好周末再次相见。

叶之之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她不知道骆坤把他们的关系演变成朋友还是情人?还有,她在他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叶之之实在想不出,她找不到骆坤思想的线条与脉络。

叶之之一夜焦灼未眠,她警告自己要做到云淡风轻的,但她却没有做到。第二天她面容憔悴得很,上午看了多次的手机,一直没有骆坤打来的电话。杨淇也没给叶之之打电话,她怕电话中自己愉悦的声线,让叶之之心情更加低落,但对她又有些不放心,于是在晚上下班后,杨淇搭车运来一盆本该昨天买的富贵竹。

“谢谢你。”叶之之说,“哦,你昨天没事吧,那么匆忙地挂断电话。”叶之之不放心地问。

杨淇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哦,那……你先让我喝口水吧。”杨淇借故转身去喝茶,边走边镇定自己,她决定,先不把与曾扬相遇的事情告诉叶之之,轻咳了一下后说道:“咳,碰到一老同学,吃吃饭,叙叙旧。”

“哦,没事就好。”叶之之转身去收拾杂志。

到了晚上,叶之之约姐妹去酒吧喝酒,陈渔路上堵车,来得晚。一进酒吧门,看见叶之之黯然神伤的样子,杨淇、安灰在陪她喝酒。

“什么是暧昧?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骆坤这小子做得很到位。恭喜叶之之,你壮烈地被暧昧击中了。”杨淇开玩笑说。

安灰接着说:“有什么可伤心的,他不过是你叶之之通向港湾的一个桥段而已。”

叶之之默不做声,只顾喝酒。杨淇见状,又说道:“玩暧昧大都不抱必得的心理,就像两人拉皮筋,不怕放手的那个永远不会被弹疼。”

坐在一旁的陈渔一脸漠然地说道:“这世界上真有一个人,能让你笑得美丽、哭得伤心,没他好像呼吸都困难,总会有这么个人的,他就是你心中的死穴。”

杨淇听出点儿别的意思,笑着问陈渔:“你这又是怎么了,碰到死穴了?”

陈渔没有说话,举杯一口把酒喝下,欣然地说道:“我深深地暗恋他。”

杨淇和安灰同时笑了起来,安灰说:“咳,听你口气,像暗杀他似的。”

陈渔伤心地说:“他为什么不正眼看我一下,总是对我不冷不热。”

杨淇又摆出指点迷津的架势说道:“让姐姐帮你吧,你看着他好,别人眼也不瞎,自然都争着向他献媚,一群女人同时往一个男人怀里扑,哪个男人不心花怒放被宠坏?”叶之之把杯碰向杨淇,自顾地喝起来,陈渔也把杯碰向杨淇,杨淇自认为她猜出陈渔的心事,因为她蓦地抬眼看着杨淇,她在用心听下面的话。杨淇得意地说起来,“若你想争一席之地,与他天长地久,那就必须以强悍的姿态打击他的自信,让他感觉你与众不同,当然这样也有一定的风险,或成或败,总好过当下的忍辱负重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们几个从酒吧出来,叶之之因心里难受,便瞒着她们几个决意醉酒去找骆坤,她能想到的结果就是自取其辱,可她还是决定飞蛾扑火。在路上她给骆坤打电话,她哭着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这么折磨我!”

“我怎么了?”骆坤感到困惑。

“你自己最清楚!”

“我不清楚,请你告诉我。”骆坤听到外面有呼啸的车声,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路上,要去你那儿。”

“你能不能理智点,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你这样很危险。”

“明天和意外谁知哪个先来,我要问个清楚再说。”

“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接你。”骆坤刚一说完,叶之之的手机没电了,叶之之失魂落魄地走在空旷的大街上,像见了鬼似的,路上一辆出租车也没有。骆坤匆忙地穿衣下楼,开车去找叶之之。

骆坤疯狂地寻找着她,十分钟后,在路边发现了叶之之,他又喜又急地把叶之之抱上车。骆坤把她带回家,叶之之头痛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伤心地哭着。上了楼,骆坤突然抱住她的身体,吻了她的额头,叶之之泛溢出全天压抑的痛苦,她反抗起来,呜咽着说:“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位置?你对我若即若离,这难道是你理想中的恋爱方式?这样是不是像一道屏障把你挡在安全地带?”

骆坤认真地说:“我在和你恋爱,我把你放心上了。”

叶之之摸着疼痛的头:“放心上?我没感觉到。你昨天说谎了,对不对?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选西装。”

骆坤听后哭笑不得的样子:“怎么,你跟踪我?”

叶之之冷笑着说:“你还没那么炙手可热!”

骆坤坦荡地说:“昨天我确实和一个女人在选西装,可那人是我表姐。”

叶之之含笑带怒地说:“抱歉,你有点儿创新好不好?满世界的人都说是表姐。”

骆坤笑着,饶有兴趣地看着叶之之,他笑着说:“你吃醋了。”骆坤拉过叶之之,翻开相册,指着一个女人说,“这就是我表姐。”

叶之之看后,依然委屈地说:“我又没见那天是不是她。”

“那你听谁说的?制造绯闻的人可不好呀。”骆坤故作严肃状,见叶之之还不依不饶,骆坤索性说:“要不,我给表姐打个电话,让她给你说明一下,以证我的清白?”

叶之之心想:“这样只会证明自己小肚鸡肠。”她看着骆坤的眼睛,那眼神里写满真诚,她索性就相信他,俩人深情地望着,心跳加快、呼吸灼热,骆坤一把抱起叶之之向卧室走去,他俯下身来吻她,舌尖很用力,电光石火间,她沦陷了……谎话被原谅,真情被体谅,你侬我侬,煞是甜蜜。

第二天叶之之给杨淇打去电话,她满面桃花地说:“陪骆坤选西装的那人是他表姐,刚从美国回来。”

杨淇狐疑地问道:“真是他表姐?这年头‘表姐’可是够多的了。”

“总之,我是相信他的。”叶之之满意地说。

杨淇如释重负,她终于可以说出自己的高兴事了,她脱口而出:“现在,我们俩可是皆大欢喜呀,告诉你个好消息。”杨淇故意卖关子。

“快说呀,你。”

“我恋爱了,说来可真要感谢你家骆坤呢。”杨淇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说给了叶之之。

“别,他可是在找制造绯闻的人哪,呵呵。”

7

爱的人知道,被爱的人不知道,这就是暗恋。陈渔暗恋单位里新来的同事,他叫白杨。那晚在杨淇孜孜不倦的鼓动下,陈渔决定以强悍的姿态向白杨表露爱意,可一向淑女矜持的人怎会做出这种大胆的事情来?

白杨刚来公司,起初陈渔只是对他有一点的好感,慢慢变成了喜欢,这喜欢便在心里发芽生根,慢慢开始长大,膨胀成满心的喜爱,整天搞得她的心痒痒的,燥燥的。他是她的紧箍咒,看到他,就高兴,看不到他,一整天都会无精打采。白杨偶然掠过来的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让陈渔欢喜、颤抖、忧伤、沮丧,她独处的时候,会秘密地回味着他的每一个举动,或开怀大笑,或紧锁愁眉,她的心都跟着跌宕起伏,暗恋,成了她一个人的欢喜和忧伤。

今天早上,陈渔在电梯里和白杨相遇,礼貌地相互问声好,说了句:“今天天气不错。”再没有下。方寸间,那呼之欲出的暧昧,让她有种想表白的冲动。她曾天真地认为,只要她怀着强烈的爱,每天坚持祈祷的话,白杨一定会感受到的,可事与愿违。

陈渔嘴里不说,但满含深情的眼睛在说,一见到他,狂跳的心在说,羞红的脸庞在说,汗涔涔的手心在说,说了个喋喋不休,水漫金山。下午,陈渔又一次看到白杨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这让她心痛不已。

这天下班后,陈渔内心开始挣扎、困惑着,要不要对白杨表白?她怕听到那个拒绝她的恐惧结果,可胸膛里这颗鲜活的心,始终不死。要对他怎么说?陈渔喝了半瓶红酒,给自己壮胆,她要鼓起勇气,解救爱情。

白杨在加班,他下楼来已是晚上9点。陈渔在不远处看着他,他刚和别的女人打完电话,陈渔箭步上前,强悍而又胆怯地说道:“我爱你,爱得无可救药!我要你也爱我!”陈渔听到自己狂跳的心声,她努力镇静自己。

白杨先是一怔,然后笑了起来,陈渔开始惴惴不安起来,她喜欢他的笑,充满魅力、成熟、漂亮的笑,一切都可以在笑中解决,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长袖善舞,热情周到,面面俱到,几乎男人的优点都在他身上呈现。陈渔等待他的下,她勇敢而悲哀地面对。

白杨语气淡然、痛快:“好啊。”陈渔瞪眼看着他,不知他说的是句玩笑话,还是真心话。他淡然的口吻,让陈渔也变得风轻云淡:“如果不喜欢我,我不勉强。”她知道这和心里最想说的话,完全相反,她希望白杨能喜欢她。陈渔表面上变得十分的通情达理,她甩了甩头发,如释重负,一念之间,说出了口,便万千释然,陈渔正要转身离去,身后响起白杨的声音,“我没勉强,和我一起去吃饭吧。”风过云流,春来花发,说出口的爱,有了回应,陈渔惊喜地回头看,那是一脸的真诚,陈渔低眉颔首,浅笑轻吟,这个局面是多么喜人,两相牵手,甜甜蜜蜜。

8

这天,安灰影楼里来了一对新人拍婚纱照,新郎非要和老板见面,于是安灰下楼来。小伙子高兴地说:“老板,不认识我了?”

“真不好意思,来这儿的人太多了,您是?”安灰仔细搜寻着关于这人的印象,可无果。

“我曾经是8号呀!”这人解释道,其实他想说“8号新郎”的,可话一出口,就有意把“新郎”给去掉了。见安灰还没想到,他接着说道:“我,原先那谁,后来……”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新娘,有些不好意思:“总之吧,我把您的电脑砸了,还踢翻了水晶桌。”

这时安灰想了起来:“哦,原来是你呀,我想起来了,不就是,你那谁……”安灰正想说“你那原来的女朋友最后成了别人的老婆”。她看着旁边羞怯的新娘,也跟着欲言又止起来,总之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时气氛有些尴尬,安灰忙转移话题说:“恭喜你们呀,要结婚了?”

“是呀,又到您这儿来拍婚纱照了。”

安灰和这小伙子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安灰由衷地说:“谢谢了,最后一定给您个折扣价。”

“我觉得我的结婚照,必须在您这儿拍。”小伙子认真地说,安灰听后一脸的疑惑,他幽默地一笑说,“为了将来踏实呀。”

安灰和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说:“您现在变得不光大度也风趣多了。”

说着,她送两人上楼去拍婚纱照。安灰回到办公室,突然想起高大全来,就在那天停电了,高大全出现了……她垂下头,用手托着,一脸黯然的样子。一会儿,她下楼找小如要了一份表格,小如不在,安灰想自己找一份,这时走来一阿姨,对安灰说:“我听你们员工说,你还没找到合适的对象?”

安灰被突然这么一问,一时有些张口结舌,想到一定是员工在背后说的,心中顿时有些不悦,这阿姨见她脸色凝重,遂说道:“你可不要批评你们员工啊,这可不对,有人关心是一种福气,他们都希望你能找到爱你的人。”

安灰勉强地露出几丝微笑,心想这阿姨真够热心的,像极了街道办主任,没等安灰开口说话,阿姨笑着说:“我是街道办主任,就在龙山小区。”安灰听后讪讪地笑了。原来这阿姨是来陪女儿拍婚纱照的,她得知安灰还没对象,就想着要给她介绍一个。

阿姨见安灰笑了,好像来了兴致,说道:“这人都是要讲缘分的,阿姨给你介绍一个,这小伙子是搞音乐的,有时去社区教我们老年人唱歌,这人很不错,什么歌都会唱,我们都很崇拜他。”

安灰暗笑,心想:“被老年人崇拜的男人会是什么样子?”阿姨和安灰约好明天和小伙子见面。

这几天大家都没在意陈渔,她行踪十分隐秘,她在和白杨约会,上岛咖啡馆里,淡淡的怀旧色彩和蓝调钢琴曲,白杨坐在靠窗的位置等陈渔。他们属于办公室恋情,暂时不方便公开,公司规定同一部门同事不能恋爱结婚,这一禁令虽然让员工感到无理,但是端谁的饭碗,看谁的脸色,这是要有数的。白杨和陈渔决定他们执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策略。陈渔觉得天空更蔚蓝了,街上的绿色更鲜亮了,空气更清新了。

“你真的喜欢我吗?”陈渔凝视着白杨。

白杨温和地笑着说:“当然。”

“喜欢我什么?”陈渔一脸的娇羞。

“喜欢你的全部。”

“仔细说说。”

“你的长头发,你俊秀的小鼻子。”白杨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陈渔不好意思起来,低头轻啜了口咖啡。

“听说你有个舅舅是深圳海达公司的经理?”白杨问道。

“嗯,是的。”

“海达公司可了不得,公司实力非常强,对员工的薪水待遇都不错。你怎么不去海达公司?”

“哦,我没有什么野心,再说去深圳离我父母太远了。”

“哦,我倒是想去那样的大公司长点儿本事。”

陈渔不知该说什么,他们俩谁都没有说话,最后还是陈渔打破这份静默,她轻咳了声,抿嘴笑道:“那本杂志,我看了,让我心花怒放。”她说完,白杨也跟着乐了起来。今天上班的时候,白杨递给陈渔一本杂志,杂志里面压着一束玫瑰花,陈渔乍惊还喜,赶紧合上,生怕别人发现,心里甜滋滋地升腾起一种神秘的快乐,办公室地下恋情虽隐秘但不乏浪漫情调,彼此的一个眼神或一个动作,就让他们心照不宣、心神领会地进行情感交流。

9

两天了,杨淇一直没有接到曾扬的电话,这会儿她无聊地将“电话簿”翻了两遍,每一次翻到“曾扬”,她都想一键拨过去,可始终下不了决心。两小时后,她忍不住地给曾扬打了个电话,心慌意乱,地久天长,一键按下,没想到手机里居然传来通讯小姐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杨淇心一惊,心想,“他不会生病了吧?”她穿好衣服,乘车直奔曾扬的家。路上,她的脑袋里有两种声音,一种声音说:“怎么会觉得他生病呢?为什么不说他手机没电了?”另一种声音说:“有这种担心,是爱的表现。”

爱情是一种神物,不遇到适当的时机,它并不显露明显的形态,以至于本人都觉得似是而非。到了曾扬家门口,杨淇在楼梯口,迟疑着要不要敲门,她觉得这样会不会唐突、尴尬?最后她鼓足勇气,按响了门铃。

曾扬开的门,一见是杨淇,一脸的讶异,问道:“你怎么来了?”杨淇看着曾扬的表情,有几丝微笑,但看不到内心狂喜的表情。

为了不让自己自卑,杨淇不卑不亢地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来?不欢迎吗?”

曾扬神色有点儿慌张,怔怔地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让杨淇进门的举动,杨淇暗想:“不会金屋藏娇吧?”她下意识地探头往里面看,越不让进,越有极大的好奇心想进去,她笑着带有挑衅般的语气说,“怎么不让进?”

“当然没有这个意思,请进。”曾扬微笑着说,最后两个字“请进”,像是硬着头皮,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

杨淇进去后,东张西望,没有看到女人的身影也没嗅到女人的气味,倒是一地的狼藉触目惊心,应该就在刚才,这里进行了一场“战争”。能摔的、能砸的、能撕的,全都扔了一地。杨淇惊奇地看到卧室的**散落着许多的内裤,各种颜色的都有。她愕然地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内裤?”说着她径直走进去看了下,全是质地良好的男士内裤,她不安地问道:“你有收集内裤的癖好?”

曾扬一脸的愧色,眉宇间透着疲惫,他无语掩面。杨淇只当他默认了,接着问道:“是谁把这里搞成这样的?”他还是没有回答,惊恐地躲开她的眼睛,悲哀地背过身去,坐回了沙发上。

杨淇跟了过来,蹲在他的身旁,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能告诉我吗?”杨淇暗想“对他的了解,原来只是冰山一角”。

曾扬埋头抓起头发,很痛苦的样子,杨淇见状,安慰地说道:“你不用难为情,每个人都有点儿癖好,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你不用这么自责。”

曾扬抬起头,心存感激地拉过杨淇的手,由衷地说:“你真好,我现在没事了,只是刚才心情不好。”

“临来之前,你的电话打不通,我就预感好像有事,果然如此。”杨淇苦笑说。

“谢谢你,现在没事了,来,我送你回家。”曾扬拉过杨淇的手臂:“明天你还要上班呢。”下来楼梯,曾扬猛地拉过杨淇,深深地拥她入怀。

10

自从白杨和陈渔交往以来,他似乎没再和其他的女人打情骂俏,这一点让陈渔感到十分满意和得意。两颗相爱的心自有一种神秘的交流,几天里,白杨频繁地给陈渔送小礼物,几乎每天都有一个惊喜。什么薰衣草香包了,一张写满情诗的字条了,最惹人爱的是,白杨把“创意坊”里的十二生肖的瓷器礼品全都买来了,一天一个,乐了陈渔十二天。陈渔的住所里,专门有一张桌子来放这些礼物,她总是爱不释手。

晚上他们碰面,陈渔发现白杨神色严肃,显然是有心事的:“白杨,你怎么了?”

“我感觉这公司没有什么发展前景,你是知道的,我一直想去海达公司。”白杨一脸的颓然。

“你想离开公司吗?那我怎么办?”陈渔担心地问。

“你知道男人应该要有事业心的,不然,他是给不了爱人幸福的。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我有了本事,奋斗成功,我们自然就能在一起。”

陈渔迟疑地看着他,白杨拉过她的手,深情地说:“相信我,相信爱你的那颗心。”陈渔感动不已,热泪盈眶:“海达公司对员工要求非常严格,不太容易进的,你是怎么想的?”她担心地问。

“你可以帮我的。”白杨认真地注视着她。

“这……我……”陈渔有点儿为难。

“你真的可以的,你可以去问下你的舅舅,他一定会对我表示照顾的。”

“你也知道,求人是件很难堪的事情,我……”

“现代社会竞争压力多大呀,走捷径的人很多,再说有关系不用,过期就作废。”白杨着急地说。陈渔还在迟疑,白杨含情脉脉,“为了我们将来的幸福,好吗?”

陈渔的心在颤动:“好吧,我试试看。”白杨高兴得一把将她抱起。

陈渔给舅舅打了电话,将白杨的情况说了一通,没想到海达公司正好要招聘员工,舅舅也答应陈渔多多照顾白杨,真是皆大欢喜的事情。

临行前的一晚,白杨请陈渔去最豪华的酒店吃了一顿,让陈渔没想到的是,这竟然是最后的晚餐。白杨进了深圳海达公司后,给陈渔来了一封信,信里白杨坦白自己罪恶的心机,其实他着急去深圳海达公司,有两个原因,一是真的为长本事,二是为了他相恋5年的女朋友。和陈渔交往,不是因为他喜欢她,而是因为她舅舅是海达公司的经理。白杨用一页信纸坦白,两页信纸恳求陈渔能够原谅他。

没想到这场恋爱是一场阴险的预谋,暧昧里露出了锐刃,陈渔败下阵来。爱情的剩余价值,他在利用她。陈渔觉得恍然如梦一场,一个人的独角戏像极了一部悲情电影,陈渔愤恨又很尴尬,她扔掉了所有白杨送给她的东西,但是受伤的心却不容易愈合。